“没错。”二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轻轻使了个眼色,让家仆先行退下。
我不敢回头,怕一看到他的脸就像看到颜伯寒。试图落荒而逃,却被二哥一把拉住。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腕,久久不愿松开。
“放开我!”我赌气踩了他一脚,若是从前,他早就疼得哇哇直叫。没想这一次,他只是皱了皱眉,跟个石佛似的岿然不动。
几个月未照面,二哥倒是能耐了。
“不要怪大哥……”他轻轻将我身体掰正,似乎还想解释什么,欲言又止。
抬头对上了他温柔如水的眼眸,仿佛一泓清泉,有盈盈流动的光。
他的声音太温柔、脸庞太熟悉,那种熟悉到悲伤的感觉,扯得心生疼生疼的。
“别说了……”声音在嗓子里狠狠摩擦,仿佛下一秒就要磨出血来。
我咬住下唇,努力倒吸一口气假装镇定:“看来应该好好恭喜颜伯寒才对!”
这么多年,好像自己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寒哥哥。
话一出,许多年少时期的往事在朦胧的眼眶一幕幕的演绎。那些执着,那些迷恋,那些放不下的,一切的一切模糊的伤痛都开始浮现,心窝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拿着刀狂刺着,没出息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
惨淡的秋雨那么肆无忌惮的下着,混着泪水,在脸庞上肆意妄为。
寒哥哥的婚事,我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从来没想过,他的新娘竟然不是我。
眼睛生疼,心被冻得麻痹、痛到麻木。我的肩膀剧烈的抖动着,浑身颤抖着,压抑的啼嘘仿佛从灵魂深处被一丝丝抽了出来,织出一片暗淡的悲哀。
二哥慌忙抢下我手中的未打开的伞,小心翼翼为我撑开。
他微微挪步贴近,想一把将我揽入怀中,却迟疑了一下。最后,只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心疼而深情道:“你身体尚未痊愈,切不可着凉。”
我倔强地抹去了脸上泪痕,咬着牙根狠狠道:“如今颜谭两家各为其主,宸王如今要毁我谭家,不怕连累你们?”
闻言,他眉头一蹙,轻声叹了一口气,并未反驳。
他自然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不忍伤害我,便安慰道:“晓儿,你不用怕,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我含泪苦笑,本想对他继续使性子,却明白今非昔比,硬是把想说的话统统都咽下了肚。
良禽择木而栖,颜伯寒迎娶承霄郡主代表着颜家已归顺宸王。
未来,颜家的大门再也不会向谭家打开了。
我很清楚,此时若向颜家求助,只会连累他们。
我两眼凝视着远方,嘴边还残留这泪水的苦涩。一切来得这么突然,我却不得不平复心头的疼痛故作镇定。我一手攥紧拳头,一手迅速从二哥手中接过伞,冷冷回道:“没有人能护我谭家周全!”
二哥虽然憨厚,却也明白我的话外之意。
他低下头,放在身侧的双拳紧了紧,一言不发。
缘为冰,将冰拥在怀中,冰便化为水。缘尽如是,一切皆为虚幻。我与寒哥哥缘分尽了,谭家与颜家的缘分也是尽了。
我不愿强求,只是头顶这片炫丽的红云实在令人窒息,我只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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