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郡主来到书院,好像一切都变了。
真如大家传言的那般,郡主好像真是冲着伯寒哥哥而来的。
她每日缠着寒哥哥,看似请教学习,实则刻意搭话暗送秋波。
我看在眼里气在心头,所自然也没给寒哥哥什么好眼色。原来每天上学放学,我总是缠在寒哥哥身边,这些天,就只跟二哥搭话,故意冷落远离寒哥哥。还有在学堂上,他与我讲话,我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话。时间长了,寒哥哥也发现了我的异样,他并不知道我为何生气,更没想到是因他而起,只以为谁惹我不开心,便悄悄用他的方式安慰我。
他知道我爱甜食,便悄悄在我的书袋里放上糖块;他知道我最头疼白先生布置的文章,便将自己做好文章放我房间的书案上。
没过多久,我也绷不住了,知道寒哥哥还是把我放在心上的,便慢慢跟他和好了。
我只知道只要寒哥哥心疼我,便没人能拆散我们,谁知那刁蛮的郡主竟然死皮不要脸的找上了我。
一日放学,郡主竟然将我拦住偷偷拉到无人的角落。她像跟细作接头似的环顾了四周,见没人打扰,便不明所以的盯着我。
郡主到底是宸王的掌上明珠,谁怎敢轻易得罪,于是我嘴角拉出一条直线,满脸假笑,问道:“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谭姑娘,听说你从小与颜家有婚约,不知是颜家哪位公子?”郡主看似漫不经心,却也直奔主题道。
不知郡主在宸王府是不是特别无所事事,竟然要八卦起我这等无名小女子的婚事?
“虽未言明,但打从进颜府,我便是在东院伯寒哥哥那里的。”我保持微笑,保持风度,但画外音是:寒哥哥是我的,请不要打本小姐未来夫君的主意!
郡主也不恼,嘴角微微上扬,不紧不慢道:“谭姑娘好福气!”
我自然知道我寒哥哥好,这还需要你提醒?
“只是……”郡主挑眉看了我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道,“颜大公子非池中之物,我可真怕他会因姑娘误了仕途啊!”
我一脸懵圈,娶了我,怎么就能误了寒哥哥的仕途呢?
“民女愚钝,不明白郡主的意思。”
承霄郡主骄傲的笑道:“谭小姐,你可知我为何会来到这慈悦书院?”
“民女不知。”我小心翼翼的掩饰着心绪。
郡主笑得沉鱼落雁,“颜大公子是我看中的人。”
她的直言不讳倒是让我吃了一惊。
“自从诗会那日,我便被颜公子的才华、心性所吸引。颜家大公子是百里挑一的才俊,应该寻到配得上他的姻缘。我知谭姑娘与颜大公子有婚约,但如果谭小姐希望助他成大业,现在放手还为时不晚。”郡主看似温柔,却有着莫名的骄傲。
面前的女子妩媚动人的脸上保持了不可抗拒霸道的魅力。她想要的,貌似没有人能夺走。
“郡主,您的话拂晓实在不明白。我谭家虽然算不得名门,却也是为国为民效过力的。颜老爷让我进府,让我进东院,便也是认可了我谭家配的上颜家。”
话不能说得太满,再说,如果郡主是诗会的因缘巧合,难道不应该是颜叔墨吗?只是那日颜叔墨的表现,怎么就入了承霄郡主挑剔的眼?
虽然我也不忍心看郡主配颜叔墨如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她如今看上的可是我的寒哥哥,我怎么能轻言放弃?只是事关颜家声誉,这到让我犯了难。
“郡主,我与寒哥哥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并不觉得自己会误了寒哥哥,相反,我也会尽力辅佐他,助他实现抱负!”
“谭小姐,你可知道颜大公子的抱负?”
“自然知道!”我和寒哥哥的关系,怎么也比你郡主亲密吧!
“那就好。谭小姐肯定知道,伯寒他想走的仕途,如果背后没有靠山,他能走到什么地步呢?我自然知道谭小姐家富可敌国,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们谭家财富可以支撑的。相反,他若能得到的是皇族的支持,他所能达到的高度也是凡人所不能及的!”
郡主说话的模样让人生厌,我却无力反驳。
“我知道谭姑娘家是做生意的,自然不能让你受委屈。作为交换,我送你一块令牌,持此令牌在京都你可畅行无阻。就是说在京都你想要做什么,没人能阻拦你,谭家产业遍及各地,有了这令牌,自然也有了靠山!”郡主与我讨论终身大事,就像谈一笔交易,她对自家的势力充满了信心。
我是商贾之女,所以在郡主面前,我的感情和尊严都是可以以物置换的。
接过令牌展在手心里,我清淡一笑,不置可否,如此贵重的权利,怕是我谭家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吧。没想到我竟然因为自己所爱之三,还能攀上宸王和郡主这样的高枝!
我不愿放手,但也无力反驳她所说的一切,我只知道自己爱慕寒哥哥,却不知到底是为了他还是误了他。如郡主说的,我一商贾之女,是否真的能助力他的将来呢?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怀疑起和寒哥哥之间,是否能结成最佳的姻缘。
我鬼使神差的收下了郡主的令牌,如同收下一份诅咒,让心底里那份纯洁的感情有了裂痕。
“谭姑娘可觉得委屈?”
“婚姻大事,本不是我自己可以做主的。”我心里又乱又疼,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郡主几句话诛了心。
“我也怕伤了谭姑娘你的心!”
怕?郡主说话有意思,明明把我伤的体无完肤,还恨不得把人的心掏出来。
“民女会谨遵郡主教诲。”父亲从小就关照过,无论何时,不可违逆皇室。这世上的一草一木都是皇家的,我们赚的,只是皇家吃剩的;我们能要的,只能是皇家不要的。
看我神色凝重,郡主知道自己的离间计成了,于是满意的笑了笑。
晚霞映照在石阶上,晚风吹过,我心冰凉。墙角深处,颜二哥恰巧路过。郡主与我的对话,被他听得一字不漏。
在回到颜府前,二哥忽然从身后出现拦在面前,道:“今日,我们做笔换物买卖,如何?”他脸上有不安,有焦虑。喜欢以物换物,二哥这点癖好适合从商,与我倒有几分投合。只是今天的他不如往常那般心甘情愿,总觉得有什么缘故。
“像过去一样,我们换宝贝好不好?”他又重复了一遍,一手拉住了我的手腕。
这好像是从小到大颜二哥第一次与我有肌肤接触。
“换什么?”我不耐烦地随口一问。
他看着我,认真道:“郡主的令牌?”
我顿了顿,眨了眨眼。
“方才之事……二哥都听到了?”真是太丢人了!
“听是听到了……只是……”他支支吾吾。
“郡主的令牌在京都可以号令四方,畅行无阻,确实是个好东西。”好不容易从刚才的囹圄中逃脱,又面对这份尴尬,我从袖中取出令牌,掂量着,自嘲的笑了笑。
“你要是不喜欢,拿着烦心,我帮你收着,换点让你开心的玩意。”他好像在试图帮我化解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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