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来访,有失远迎!”

叶父看见一个身材瘦削、笑容可掬的矮个子急急忙忙地从对面跑来,只见他右手扶着乌纱帽,左手提着长得几乎拖地的官服。

人来没过来,话已经喊出了口。

看来这就是西冸镇的主薄了。

西冸镇主薄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了许多拦镇口的老兵,最凸显的那位,应该是位领兵的头头。

那位兵头本就高挑,在前面主薄的衬托下,更显得高大威猛。

许是叶父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有些过长,兵头朝叶父瞟了一眼。

仅是一眼,叶父就感觉到自己背上的寒毛立了起来。

这个兵头肯定见过血!

原主记忆里并不少见这种人,但他们通常都是杀人越货的土匪。当然除此之外,在古代政治不清明的地方,也会有所谓的兵匪。

叶父面上依旧保持淡定地移开了自己好奇的视线,但心中却生出了极重的警惕。

这西冸镇,绝非良善之地,还是尽早离开是好。

但他却不知道,仅是这一眼,就让百夫长将他记上了。

赵主薄笑呵呵地朝谢老太爷拜了一拜,甚至凑到椅子旁亲自将人扶下来,还恭敬道:“大人要来这里,怎么不事先让人递个消息,时间仓促,下官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刚刚才吩咐了下人备上好酒好菜,走走走,可不能再怠慢您了。”

谢老太爷轻轻拍拍赵主薄的手,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语气老道,“没什么,做得不错。”

话虽是这么说,但面上依旧没什么高兴的模样,顿时让赵主薄压力颇大,仿佛又见到了自己的直属上官似的。

他擦了擦额间的冷汗,更加恭敬地弯低了腰,都不敢问谢老太爷来这的目的,整个人矮得仿佛侏儒一般。

烈烈炎日之下,两个人慢悠悠地朝着西冸镇走去。

谢耀福见了,对旁边的叶父使了个眼色,又赶紧招呼后面的车队跟上。

就这样,一行人凭借着谢老太爷的面子,竟是一文未花地进了镇。

叶父如何心情复杂暂且不提,之前吐血归来的宁姜被叶叙年安置在四轮板车上,半靠着大堆包裹。

她甚至贴心让宁姜朝着徐娘子的方向,方便对方注意到家人的情况。

宁姜虽是力竭,体内经脉也受损严重,但好歹还维持着清醒,她扯了扯笑,谢过叶叙年的好意。叶叙年看着她急得不行,“小糯,你是不是受了内伤,我能帮上什么不?”

宁姜摇了摇头,她身上的伤只能靠自己运气疗养,当然如果有滋补的灵药,也能稍稍缓解一下。可是,之前用木灵液养着的小人参根本没有长大,此刻也派不上什么用处。

叶叙年瞧着宁姜无欲无求的神色,却不想轻易放弃。

她想将前面的何大夫请过来给宁姜把脉,却被宁姜坚决地婉拒。

开什么玩笑?她若是灵力充沛,自然可以伪装一下脉象,不让别人瞧出自己的性别,可现在受了重伤,哪里还有精力去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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