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个腌臢货敢欺负我姐姐,让我知道非得剥了她的皮!”这一声长鸣真是令人振聋发聩,话刚落冲进来一女子,约莫十五六的年纪,白净的瓜子脸上一双杏核眼怒目圆睁,只见她走过来坐在杨洛洛的床边拉着她的手。

“姐姐,你的性子怎么这么软弱!那个吴氏想着法子折磨你,你就该以牙还牙!不行,我现在就要找她理论去!”这真是个火性子,说走就走,好在杨洛洛及时拉住了她。

这个小妹妹看了看她,许是这位苏姨娘现在看起来病怏怏的,她又突然哭了起来。

“那郑氏母女真不是东西,硬说这是门好亲事,哄的爹爹同意让你嫁过来做妾,咱们这样的人家就算是庶出,也应当做人家正妻,何况咱们还是...若是母亲在,我们绝不会受这窝囊气!”她一边哭一边骂,杨洛洛忍住头疼安慰了几句。

“那个吴姨娘,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又得了你家老爷的宠爱就恃宠生娇,你家夫人倒是个通情理的,可惜是个病秧子,也不大管家,这便让那吴氏狂的鼻孔朝了天!”

“不知她从哪里得知你与那沈秀才情投意合,就在你家老爷面前嚼舌,让他不待见你,我的好姐姐,我知你是清白的,可你也得去为自己辩解啊,莫要说那些‘他若是心里有我便会信我’之类的糊涂话,这岂不是便宜了那个贱人!”

“你家老爷也不是个东西!当初心心念念,信誓旦旦的要娶你,如今为了些风言风语就冷落你,可见男子没一个是好东西!”

她越说越来气,这丫头的性子倒是与杨洛洛本身的性格有几分相似。由于天色已晚,苏家来了车要接二小姐回去,她拉着姐姐的手很是不舍,杨洛洛不得不安慰她几句,让她放心,这才不舍的走了。

原来这苏雨晴的爹是朝庭的三品官,原配在生了这个妹妹后就撒手人寰,刚过完头七她们的爹就不顾众人反对把他宠爱的姨娘抬了正,从此那郑果儿就掌了家,由于面子工程做的极好,苏姨娘跟这个妹妹没少吃暗亏。

哎,这是什么命嘛,穿过来做了人家的妾不说,还不受宠,又没有娘家做靠山,来了这依旧是爹不疼,娘还早逝。

罢罢罢,既来之则安之吧,回去暂时应该是不可能了,还是先想办法活着吧。

苏雨柔,这便是杨洛洛的新名字了,以后也许被人叫得最多的应该是‘苏姨娘’三字,她一想到自己新人生的起跑线比现代更差,便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小丫头还以为她的身子又不舒服了呢,她摆了摆手意思自己无事,便睡下了。

睡好才有精力面对现实啊!虽然这瓷枕不舒服的很,但杨洛洛还是闭了眼。

这两日倒是平安无事,丫头婆子说老爷去运官盐还得五六日才能回,夫人又令人送了一碗冰糖梨花羹,看来这身子的主人很是喜欢这梨花了。

只是这日不巧,来了一个女子,长着一双吊梢眼,短鼻子嵌在一张小脸上,配上樱桃小口倒是有些姿色,只见她拿着一把团扇扭着水蛇腰就走了进来。

“妹妹到底是年轻,身子骨好,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不出几日又能站起来吟诗作画了,”她阴阳怪气地说着,还上下不怀好意地瞧着大病初愈的苏姨娘,杨洛洛脑袋一歪想到当时掉水也是她的所为吧,想到这她突然来了气,若不是这个人把身子的主人推下了水,自己也不至于跑到这当姨娘啊!

“呦,妹妹为何这么看我?”她似乎是心虚,把头转向了别处。

“我呢,身子刚刚好,没空跟你斗嘴,你要是没事就去学学游泳,搞不好哪天你自己就栽在水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又不是我害你落得水!”杨洛洛好歹也是心理学专业毕业,虽说学的不精,但一个人是否撒谎她还是看的出的,她鼻子一哼让小丫头绿竹送客。

但这女子真是太过分,竟把那小丫头一巴掌打倒在地,气势汹汹地说:“臭丫头,你算个什么东西,没有眼的奴才就该打!”

她很得意的看了杨洛洛一眼转身欲走,但那个在她印象中柔弱无力的人已经不在了,杨洛洛毫不客气跑到她面前赏了她一记耳光,她捂着脸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似乎不敢相信是她打了自己。

“你!你!你竟敢打我!连夫人都要让我三分,你这个小娼妇还敢打我!”她冲上前来要还一掌之仇,情急之下杨洛洛拦住她,又赏了她一耳光。

这可不得了,她撒泼哀嚎的往外跑,杨洛洛也跟着出了门,看到她捂着脸直接拐向西边的大院,这应该是,去告状了吧?

杨洛洛此生最烦的就是这种阴险小人,背地里坏你,明面又给你难堪,她打我的丫头,不就是在打我的脸?而自己又是个急性子,直接一巴掌就甩了下去。至于什么后果,自己担着就是了!

不过,如果知道这一巴掌在几天之后会为自己惹来很大的麻烦,杨洛洛一定会在心中默念:“莫生气,莫生气,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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