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绝对不能被宁嘉言逮到了,万一又被叫去和他吃饭的话——
拒绝没法拒绝,alpha的强势不会接受拒绝。
严馨根本不敢回想前几次被信息素压了一顿饭的痛苦。
“生生,等一等。”
听到这个声音,严馨脚下一顿,心如死灰。
……好嘛,被抓住了。
宁嘉言走过来,脸上的笑意如春风般和煦。
面对情人的时候,他确实是alpha中少见的温柔,然而严馨知道他和其他alpha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比如他一旦发布命令,自己就必须遵从。
在很多alpha眼中,beta与omega生来就没有话语权。
严馨停了下来,连忙换上礼貌而不失疏远的笑容看着宁嘉言。
“我和你保证,昨天那个只是意外。”宁嘉言的情话张口就来:“我保证,我只爱你一个,嗯?”
严馨:……我求求你了,做你的无情浪子,放过我吧QAQ
见严馨脸上有些控制不住表情的别开脸,宁嘉言觉得自己猜中了她的心思,于是笑了起来:“明晚有个聚会,既然生生不喜欢我带别人去,那这次你就和我去,怎么样,别生气了好不好?”
“宁总,我觉得……”严馨试图挣扎着拒绝,就被宁嘉言直接打断:“这么还叫我宁总?叫我嘉言。就这么说定了,礼服我会给你送到家,明天下午四点我来接你,嗯?”
……明天是周六啊老大!
这能够算加班给加班费吗?
然而加班费是不存在的,在宁嘉言看来,严馨能够参加明晚的宴会,就是她八辈子积攒来的恩赐。
如果不是宁嘉言现在对她的迷恋过甚,按照严馨的身份,根本连宴会的边都摸不到。
礼服在第二天中午就送到了,严馨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
衣服的设计极为简单,露肩,收腰,裙摆简单的垂顺下来。唯一的装饰,只有腰间的一朵用银丝和钻石束起的流丝花朵,让这件礼服精致中不失华贵。
和礼服一起带来的,还有头饰,项链和银丝高跟。
这套礼服说实在是很挑人的,无论是设计的极简还是颜色的纯粹,只要有一丝的缺陷,就会被无限的放大。
然而对于严馨来说,这种极简的设计反而更好地突显了她本身的美丽。
当严馨穿着这套礼服下楼的时候,原本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宁嘉言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他伸手接过严馨的手,轻轻吻了一下,眼底浓浓的痴迷之中,还带了一丝为不可见的遗憾。
可惜她不是一个omega。
宁嘉言无不遗憾的想,如果她是Omega,只要她开口,就算身份配不上,他也愿意娶她。
宴会的举办地点是在宁家的大宅。
宁静而古典的宅院,坐落在一片山林之间,与其说是大宅,倒不如说这是一个巨大的私人庄园。
严馨这才对宁家这个大家族有了一个直接而真切的认知。
“三少爷,您回来了。”
宁嘉言带着严馨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个白发的管家迎了上来,他虽然已经六十几岁了,但是精神矍铄,身子骨十分的硬朗。
他看宁嘉言的目光挺亲切,但是看向严馨的时候就变得有些锐利。
显然,他正在审视这个“以貌侍人”的心机beta,并且对她很不满意。
宁嘉言是宁家直系的三少爷,带着她显然是有失身份。
他开口想劝说宁嘉言不要被美色迷了眼,不过宁嘉言现在对严馨正上心,自然是要护着她,于是开口岔开了管家的注意力:“宁伯,这次他回来了么?”
宁伯显然是知道宁嘉言指的是谁,他板着脸,开口道:“回来了,正在老爷书房里。”
闻言,宁嘉言扯起了一丝讽刺的笑:“以前是老爷子护着他,现在老爷子都对他不满了,他居然还敢这么嚣张。从今天开始,他就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宁伯脸上的褶皱合起,带着赞同的笑意:“没错,现在七少爷又出生了,外人还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宁家的事呢?”
宁嘉言听到宁伯谈到七少爷,虽然依然在笑,但是这个笑容却失去了温度,他敛了眉道:“好了,宁伯,我先进去了,你招待其他客人吧。”
宁嘉言不再多说,带着严馨进了门。然而显然经过这一番谈话,他有些心不在焉。
严馨没有多嘴问,反而乐得轻松。
宁嘉言只是对她说他的叔叔生了一个孩子,是一个很健康的alpha,今天的宴会,便是这个小alpha的周岁庆生宴。
当然这些事与严馨都没什么关系,也没打算和严馨细说。他对严馨今天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跟着他,不要乱跑,做一个安静而听话的花瓶。
当然,这也是严馨心里的想法。
走过外面人来人往的花园,宁嘉言并没有像其他宾客一样就在外厅停留,而是带着严馨往里走。
作为宁家的三少爷,既然回宁宅一趟,当然要去问候一下住在宁家的长辈们。
他原本是打算带着严馨去二楼。
然而就在严馨正准备跟着宁嘉言上二楼的时候,却发现从二楼下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alpha,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黑色的碎发落在脸颊两侧,眉眼间带着几分玉雕般的清冷。他的容貌不似其他alpha的冷硬,反而更偏向秀丽的俊美。
青年的身形颀长瘦削,比起一般alpha猛虎般的体型和岩石般的肌肉,他的肌体线条流畅,如同矫健的猎豹,无人敢小视其中蕴含的力量。
他从台阶走下。
这是一个极宽敞的台阶,楼梯两边是精雕细琢的檀木扶手,金色的灯光落在白玉阶上,晕染出一片冷淡的黄晕。
台阶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就这么漫不经心地看着脚下的台阶,正在一步一步地,静默着往下走。合着金碧的长阶和满厅华丽的壁画,就像是一个无人拥戴的国王走下王座,带着一种辉煌顶端的孤独寂寥。
严馨的目光立刻被这幅艺术般画面所吸引,几乎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宁嘉言准备走上去的动作,却因为看到这个人而停了下来。
宁嘉言作为宁家的少爷,无论是谁都该给他几分面子。然而那个人却没有搭理他的心思,目光略过宁嘉言,看样子是要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宁嘉言笑意温润,他故意快走两步,姿态强硬挡在了阶梯口,语气恭敬,眼底却有一丝快意:“小叔,今天可是宁家的大好日子,您怎么不去前厅祝贺呢?”
那人这才好像注意到了宁嘉言似的,抬起眸子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映着黄色的灯光,黑眸泛出了一丝妖异的金色。
听见宁嘉言突兀的问话,黑发青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站在台阶之上,垂着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色冰雪似的清冷。
直到宁嘉言绷不住脸色,甚至不自觉抓紧了严馨的胳膊之后,这个黑发青年才恩赐般淡声开口: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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