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们上次这样面对面坐着,已经多少年了?”陆岁鸣问。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戴着无框眼镜,镜片后一双凤眸清清冷冷。
正是霍听州。
他淡声回:“毕业后就没再聚过。”
陆岁鸣和霍听州,还有时婵都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
同为学校的种子选手,许多活动难免碰到一起。
可高考后三人各奔东西,再见竟然比起陌生人还不如。
“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一件事。”陆岁鸣简单寒暄过后,决定开门见山。
霍听州静静待下文。
陆岁鸣正色道:“上周,在城西的地下赛车场,发生了一件事。有个混混指控自己被一个小姑娘刺伤了。”
“那个小姑娘就是陆咚小姐吧。”霍听州淡淡道。
陆岁鸣的眸子里闪过阴翳。
“咚咚不会无缘无故动手,肯定是对方做了什么。我已经让人去找证据了,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霍听州却道:“我知道她不是。”
“因为那晚,是我开车去接的她。”
陆岁鸣眉头紧皱,手下将茶杯重重一放。
霍听州观察着陆岁鸣的表情。
“你似乎不知道,她没有和你说。为什么?”
陆岁鸣捏紧了茶杯。
他勉强压制下自己的烦躁,道:“先不说这个。你呢,你知道些什么,又为什么会调查这件事?”
霍听州道:“想查就查了。”
陆岁鸣皱眉:“霍听州,我不想和你为敌。”
霍听州沉默瞬间,突然道:“上次在生日宴也是,你分明对我有敌意。是因为陆咚小姐?”
“霍听州。”陆岁鸣烦躁地喊了一声。
霍听州道:“好,既然你开了口,我不会再插手。”
陆岁鸣神色稍微舒缓:“谢了。”
霍听州起身:“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陆岁鸣点点头。
霍听州都走到了门口,不知为何停了脚步。
他轻声问:“为了陆咚你可以做到这个地步,那时婵呢?”
陆岁鸣眸子凝了凝:“我不懂你的意思。”
霍听州没再说什么,径自离开。
陆岁鸣也很快回了家,正好碰到来找陆咚的霍莘莘。
陆岁鸣拦住她,道:“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陆哥,怎么了?”霍莘莘看陆岁鸣表情严肃,迟疑地问。
陆岁鸣道:“上周二,你和咚咚在一起吧?”
霍莘莘一僵。
果然是秋后算账来了!
“我……”霍莘莘有点心慌。
陆岁鸣缓声道:“别紧张,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不会在咚咚面前提起。”
霍莘莘看陆岁鸣一脸‘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十分没骨气地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倒了。
陆岁鸣听完之后,一张脸阴沉得像是能滴水。
“陆、陆哥,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霍莘莘有点腿软。
陆岁鸣压制住对那个混混的愤怒。
他安慰霍莘莘道:“不是你的错,别放在心上。”
“对了,你之前说咚咚喜欢的车手,那个叫……谢星言还是时星言的……”
霍莘莘满脑子都是将功赎罪,叭叭叭地道:“是啊,我也觉得怪怪的。咚咚刚开始称他谢星言,后来又说时星言,我都被她绕晕了。”
陆岁鸣站在窗边,六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
他却浑身发寒。
“陆哥?陆哥你怎么了?”霍莘莘的声音唤回陆岁鸣的神智。
陆岁鸣呼了口气,道:“我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霍莘莘赶忙摆手。
等霍莘莘走了,陆岁鸣打开了书桌旁边的抽屉。
那里有着一个背过去的相框。
他拿起来。
照片里两男一女,面容皆是十分稚嫩。
其中最左边那个根本没看镜头,满脸不爽的大男孩,有着一头闪耀的金发和温润的灰色眸子。
只是那双灰色眸子里大多是不耐和烦躁。
“时星言……谢星言……”陆岁鸣低沉地喃喃,眼底满是惊疑不定。
为什么咚咚会知道?
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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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霍莘莘又找到陆咚。
“……你的意思是,你哥可能为了对付你而选择把我供出去,让地下赛场的人来找我麻烦?”陆咚愕然。
霍莘莘疯狂点头:“我哥那人为了不继承家业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至于吧。”陆咚难以置信。
霍莘莘怒道:“我都他书房里看到资料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
她说得这么信誓旦旦,陆咚开始动摇。
毕竟书里的霍听州就是一段文字,谁知道私底下是什么样的。
沉思片刻后,陆咚道:“莘莘,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翌日
因为来过,这次陆咚找上霍氏律所的时候,前台的小姑娘笑眯眯地把她迎了进去。
“霍律师还没回来,我先带小姐去办公室等吧。”
“谢谢你呀。”陆咚满脸是笑,看上去格外的好相与。
小姑娘有点脸红,给陆咚准备咖啡的时候特地多准备了几袋糖。
陆咚坐在霍听州的办公室,这次终于得以仔细打量起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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