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蓝幼南所说,她家里确实派出人前往长白山。蓝海道,蓝幼南管她叫五爷,另一个是蓝川,和蓝小叔同辈,也是蓝幼南的叔叔。再算上蓝幼南,蓝家这里就出了三个人。
而时初这边有关文姝、邓彧。到了这个时候,她身体的情况瞒不下去了,关文姝如时初预料的那样,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眼睛肿得像是核桃,死活要跟着去。
出发前,蓝家按照惯例占卜一卦,算算此行的吉凶祸福,为求准确,还是蓝小叔亲自出手。
当起了包浆的油亮铜钱散在桌上,蓝家的几个人都默然无语,蓝幼南和蓝川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淡了下去,死死盯着桌上的几枚铜钱,谁都没说话。
气氛压抑而沉闷。
完全看不明白卦象的时初,关文姝还有邓彧也渐渐觉察到不对,三人对视着,还是关文姝凑过去,小幅度扯了一下蓝幼南的衣袖,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卦象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蓝幼南皱着眉说。
“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蓝幼南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在场的三位长辈:“为了谨慎,这次还是由我去吧,先看看那边的情况再做决定。”
她刚说完,五爷蓝海道斥责道:“这像什么样子?如果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也就算了,既然知道,派你一个小辈去是怎么回事!”
“人家或许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否则这么些年,要想联系早就联系了,没听南南说,他们的圣女还经常在外行走。”蓝川嬉笑着开口,他本不想去什么长白山,言巫一向是眼睛长头顶上,看不上他们这些人,热脸贴冷屁股最没意思了。
结果毫无疑问收到五爷的眼刀:“你给我闭嘴!如果到了那里你还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态度,别怪我回来收拾你!”
蓝川撇撇嘴,没再说话了,掌家法的五爷发起狠来确实够人喝一壶的。
五爷骂完两个小的,转头看向自己最喜爱的一个后辈,他脸色缓和很多:“百龄,你怎么看?”
蓝小叔凝眉深思:“看不出来,或许长白山有言巫的布置,卦象才不显。”
五爷严肃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管怎么样,长白山我们一定要走一趟,不提言巫和我们的关系,就是他们老祖“万灵寂灭”的那一卦,我们也有问清楚。”
说话间,他的视线不自觉扫过时初。这个年轻人确实让人看不透,可要说万灵的生死都系在这个孩子身上,他有些不相信。
……
时初以前上学时去过长白山,但是时隔两年,再次踏入这里,发现它和自己记忆里已经截然不同。
十月份的长白山已经看不到一丝绿意,整片世界银装素裹,鹅毛大的雪花飞扬落下。时初掸落身上落下的飞雪,从背包里取出一把折叠伞,撑开伞骨,招呼蓝幼南和关文姝躲到伞下。
“长白山变冷了好多啊!这个时候怎么下起了雪?”关文姝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自从融合了变异兰草,她对温度变化敏感了很多。
“应该和地球的大环境有关。”蓝幼南手里捏着罗盘,上面的指针乱转,没个确定的位置,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她手指已经红了,她叹口气,把罗盘揣回百宝囊里,回头和右边独自打伞的五爷说:“这里的气场太乱了,罗盘失效了!”
五爷也把手里的铜钱揣回兜里,点点头:“再走走看。”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静不下来。已经到了长白山的地界,还是什么都算不出来,难道蓝家的占卜比言巫差这么多吗?
一行人在大雪中奋力前行,这一走就是两个小时。
时初偏头,看着不远处的方仁背着自己的母亲,嘴角紧紧抿着,脚步平稳地雪地中前行。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呼吸乱了,尽管竭力控制,他的呼吸声还是越来越沉重。
时初提议:“先歇会儿吧。”
其他人停了下来,也纷纷看向时初,目光在方仁身上转了一圈,点头同意。
几个年轻人忙碌,搭起帐篷。帐篷容多人休息,一行人躲进帐篷里,帐门落下,隔绝了外面的风雪。
关文姝把烧开的热水放了一会儿,用纸杯装好。时初把杯子分给众人,才坐回自己的位置,双手捧着纸杯,慢慢喝着温水。
余光里看到方仁托着杯底,小心地喂言柔喝了水,低声说着什么,让言柔躺下入睡。
“不是亲生的,能到这个份上,也是少见。”
时初诧异,问身边的蓝幼南:“不是亲生的?”
蓝幼南目光还在方仁和言柔的身上停留:“是,如果是言柔生的,方仁不会是这个能力。而且他们两个没有血缘,能看得出来。”
但毫无疑问,方仁非常孝顺,而言柔也非常依赖他。
时初又看了那对母子一眼,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飞扬的雪花。
这片天地白茫茫一片,皑皑白雪淹没了一切。
也不知道雪要下到什么时候?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时初觉得几百米开外的雪地似乎挪动了一下?
她眨眨眼睛,再去细看,发现地确实动了,而且似乎飞快地朝他们这方移动,瞬息前进百米。那团雪升了起来,雪花扑簌簌落下,露出了生物的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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