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敲薛天成脑瓜的，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果然，身着布衣的老人就站在身后，对薛天成视而不见，只是看向膝盖尽碎，只能半跪在地上的聂修远。
薛天成揉着后脑勺在心里骂骂咧咧，如果哪一天脑袋上突然凹下去一个坑，不用怀疑，必然是这糟老头子的杰作。
“小子，什么时候发现的？”
骂人的话只敢在心里说说，听到老人问向自己，薛天成不敢隐瞒撒谎，老老实实回答道：“一开始只是有所怀疑，就上了点心，真正发现还是今天。”
“猜到对方是刺客，你还敢一个人过来？因为对方不是修行中人，你就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输？真当自己不会死了？”
面对老人的质问，薛天成无言以对。这次的确有些莽撞自大，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虽然不深，但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如果对方武技在精进几分，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压箱底手段，又或者干脆还有前来接应的其他刺客一同出手，哪怕不至于就此丧命，受伤跌境的可能性也依旧不小。
看到薛天成有些羞愧，老人叹了口气，放缓了语调：“这个天下就没有谁是不能死的，身份，境界，靠山……在有些时候都没有用。有不少被布衣百姓拉下马的皇帝，也有很多老修士折在名不经传的小字辈手里。不能退的时候自然要一往无前，但是能不涉险地，就决不要自立于危墙下。”
薛天成虚心受教，慢慢咀嚼着这一席话，老人很少跟薛天成说这些，这一席话绝对算的上金玉良言，足以让薛天成受用很久。
“至于这个刺客……不出意外，应该是出自六指。”老人淡淡撇了一眼聂修远，一语道破跟脚：“这些飞来飞去的烦人虫子，嘴里都含着一个毒囊，只要咬破就能立刻自杀。”
薛天成闻言大惊，就要撤掉剑气去掰开聂修远的嘴去掉毒囊。
姜姓老人挥了挥袖子，制止了薛天成，不满的看着有些乱了阵脚的薛天成，皱眉道：“没事，既然他没有第一时间自尽，那现在也不会。”
薛天成回过神来，讪讪一笑，也不清楚自己为何有些自乱阵脚，或者是还没有问出主谋的名字，或许是单纯的不想让他死，或许两者都有，到底哪个原因是真的，只有天知道。
薛天成让到一边，老人径直走向聂修远，站在剑气牢笼外面，居高临下说道：“你的任务失败了。”
少年面色灰暗，低头沉默不语。
“我猜恐怕你也不知道真正的幕后人是谁吧。所以，你没法脱离六指的原因是什么？莫非是你有亲人在那边？……不必这么惊讶，这是六指的一贯作风，我对六指说不定比你还熟悉些。”
老人淡淡的语气反而让聂修远生不起一丝怀疑，一咬牙，嘶哑的开口道：“我的确对这次任务的幕后主是一无所知……只是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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