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爷爷,”薛天成无奈道:“你知道我一向不是随性之人,只不过这一次小子多少有些把握,才想冒险试上一次。”
老人冷哼一声,直接拂袖而去,没有留下半点回旋余地。
薛天成揉揉眉心,今天这次谈话只是一个小小试探,这种同样的试探只要再多来几次,或许就能看出成果。
江驰依旧是所有弟子中唯一突破一重天的,因此在其他人在锻炼体魄或感知天地灵气时,老人单独指导江驰写符。
少年按规矩净口净手,摆上香案上香后,才坐到桌前,闭目提笔,片刻之后才张开双眼,两只瞳孔中隐隐有灵气流转,手腕轻轻压下,落笔画符。
烟墨和朱砂混合而成的颜色顺着笔尖,在粗糙的黄纸上留下鲜艳的痕迹,其中更是有灵气蜿蜒牵引。
随着时间流逝,少年运笔速度逐渐变慢,额头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
画符讲究的“一气呵成”,便是要保持一口真气不断,符头符腹符脚符胆相连。
画到符脚时,少年已经有些吃力,等到开始点符胆,江驰手中的笔仿佛被符纸粘住了一样,手腕颤动不停,笔尖却始终凝滞不动。
老人站在江驰身后,负着双手,看少年在僵持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握不住笔,毛笔落在符纸上,留下一大片墨迹。
“还是差了一点。”老人说到:“前半段过于求快,以至于到最后灵气不足难以为继。不过学画后天符的确不会一蹴而就,多加练习就行。”
看着少年点点头,准备用还有些颤抖的手重新把笔拿起来继续画符,老人淡淡道:“先休息一下,以你现在的状态,连符脚都写不到,就别浪费符纸了。”
说完,老人就留下精疲力尽的江驰一个人在房间里,走出门外,看着在外面一排排蹲着马步的孩子。
正午的太阳高悬空中,有经验的农人都不会在这个时间下地务农,因为只要被这样的太阳晒上一段时间便会中暑。
不过一群年龄参差不齐的孩子却在太阳底下接受着暴晒,扎马步极其累人,有些年龄较小的已经摇摇欲坠,其他人也舒服不到哪里去,满脸汗水泪水,甚至还有鼻涕混在一起,却都咬着牙关死死坚持着,没有一个出声喊累的。
在见识过老人展现的一些山上神通,并告诉他们只要吃苦就能做到同样的事之后,这群孩子们就没有一个想要偷懒的,能够成为一个腾云驾雾的神仙,对他们的诱惑力实在太大。
“可以了。”老人才说了句,原本在苦苦支撑的弟子们立刻就瘫倒在地上,仰面朝天喘着气。
因此在一堆横七竖八躺着的人中间,唯一还有余力站着的一个人就显得鹤立鸡群。
正是最后一位入门的弟子,聂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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