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员外府,刘峥道:“老郭,这些人委实可疑。特别是那个柳烟,定是她早上看见那名家丁慌慌张张,怕我起疑,便把他给藏了起来,或者……会不会也象对付田小七一样,给杀害了?我们要不要马上搜查?”

郭捕头道:“你先冷静,这事没那么简单。他们既然有所准备,贸然搜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们还是要再找证据,搞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刘峥道:“依我看直接把那个总管还有家丁抓几个起来,打上一顿,怕他们不招?对了,还有那个柳烟,我看她最狡猾。哼哼,把她吊起来,老子来亲自审,让她知道本经承的手段。”说着舌头在嘴唇上一舔,狞笑两声。

郭捕头道:“你最想审的怕是青函姊姊吧?”

刘峥道:“青函么,我看她没有撒谎。刚才我们也探讨过了,就算员外府有什么阴谋,她应是不知情的。”

郭捕头点点头,道:“我看在场的那些家丁,大部分也应该蒙在鼓里,应该只有少数参与了这场阴谋,包括早上给你带路那个,只是他胆小露怯,给你看出疑点,而其他几人,伪装得很好。至于那个老总管和管事,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杜员外是否知情,就不好说了。”

刘峥道:“所以你临走时突然问那一句,是想试探他?”

郭捕头道:“不错,我突然那么一问,看他有什么反应。我看杜员外一脸茫然,象是不知道什么冰血之咒,但那名老总管跟在我们后边,我瞥见他脸色一变,多半他心里有鬼。”

刘峥道:“那还不抓他?”

郭捕头道:“若是寻常案子,可以先抓起来审问。但这事如果关系到寒血病,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阴谋。我们今天来这一趟,已经是打草惊蛇。如果贸然抓人,万一他的同党来个鱼死网破,将寒血病传播开,那全村人就要遭殃。”

刘峥道:“你是说员外府上藏着寒血病人?”

郭捕头道:“如果田小七真是死于寒血病,那就很有可能。”

刘峥道:“是了,或许就是十年前没被衙门抓住的病人,一直躲在员外府,然后某一天,某个病人突然发病,把田小七咬了,但他们不想暴露,就把田小七抬到山上,伪造了他跌落陷坑的假象。”

郭捕头道:“这只是个猜测,但确有可能,所以我们暂时不能轻举妄动。目前来看,他们只想掩盖田小七的事,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企图,等我们仔细查访,搞清真相,必要时还要上报州府。”

刘峥道:“那你打算怎么查?”

郭捕头道:“我想亲自跑一趟滁州,查一查十年前那场寒血病风波,看能否了解更多详情,再找当地的衙门,看有没有当年的档案文书。”

刘峥道:“这样也好,我们现在所知的都是听说,实地查访一下或许有新的发现。”

郭捕头道:“事不宜迟,我今天就启程。你这几天先不要轻动,等我回来再做计议。”

两人来到田家,崔仵作已重新验了尸,并未发现什么新的异常之处。郭捕头命令众捕快收队回县衙。

刘峥打算留在村里,以防万一真有寒血病扩散,可立做应对。郭捕头仍是让小占、大洪两人留下护卫,安排妥当便匆匆上马,往滁州而去。

刘峥、小占、大洪三人要找个歇脚之处,仍是来到私塾。正遇见许瑞元背着一个药箱,跟着一位村民从门里出来,原来又是要到村民家里出诊。他听刘峥说了来意,便让他们自行到后院找间厢房住下,然后匆匆而去。

宅子后院有几间空房,三人找了一间歇下。此时已近中午,刘峥让小占去小常的饭店买了点饭食吃了。

到了下午,许瑞元还不见回来。刘峥独自在院内踱步,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种种疑点都是指向员外府,就连那晚在山上拿刀刺他之人,估计多半也是员外府上的,说不定正是将田小七抛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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