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死了?”
斐懦闻声回头看了探头探脑的陆石山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怎么可能真的下得去手?
“这里在丧尸爆发的那天,他本来是有机会活着逃出去的,”斐懦抚摸着年轻人苍白瘦削的脸庞,轻声道,“因为我的自负,我俩落在了最后为其他人争取离开的时间,前面有人在逃离后把通往负二层的门锁上了。”
“我家的车,还有我被疯狗咬伤的父亲也在车上,我失去了最快逃离的途径。”
少女轻声述说着昔日逃生的凶险,只是在明了她能仗着自身强大几度进出这儿,便知道了那日的凶险,已经成为了英勇者的勋章。
“我们不得不下负三层,但是那一层还未投入使用,下去了可能就没有上来的机会……我让他去探负三层的门是不是开着,自己则阻拦着丧尸,”斐懦顿了顿,自嘲般轻笑,“我那个时候才刚刚觉醒异能,被丧尸拽着胳膊啃,我当时以为我都死定了。”
说着,她卷起长袖,让龚欣二人能够借着“墙”外面甬|道的灯光,看清她手臂的痕迹。
少女白皙娇嫩的肌肤上,曾经被无数丧尸争先恐后啃过的咬痕,虽然没有破皮的创口,却留下了一手臂青青紫紫的痕迹,即使是过去了近一周的时间,也没能完全消失。
陆石山默然,就算是她这样强悍的异能者,想要在这个世道活下去,也没那么容易毫发无损。
初初觉醒的异能,或许能在皮肤表层形成一道保护膜,却也只是在丧尸密集的啃咬攻势下,勉强护住了她不破皮,活生生被啃咬的疼痛,还是如跗骨之蛆。
成为了她这些天以来的梦魇。
幸运的是,斐懦有着不会被丧尸咬破的防御;不幸的是,她无法逃出被一口一口啃食的噩梦。
“……这一次换我们把门锁上了,但是做完这之后,我也因为异能的过度使用陷入昏迷。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和十多个幸存者躲在了一间用钢化玻璃构成主体的屋子,在那里除了背抵一面墙,被迫接受丧尸的三面窥伺。”
斐懦不紧不慢地叙说,从腰包里小心翼翼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红色锦缎布包,就是商场里常见的包装耳饰的小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装了不少小玩意。
她在里面翻翻捡捡,两根手指头才捻出一颗不规则的翠绿晶体。
龚欣小声问:“这是什么?”
斐懦答:“救命的玩意。”
说罢,她将之前就拿出来的灰色圆珠,和这个翠绿晶体,依次送入濒死昏迷的易止戈口中。
对这无比好奇的陆石山和龚欣,也是大气不敢出地,死死盯着斐懦做完这些。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翠绿晶体在入喉后,他们仿佛看见了一抹浅绿光晕,从他口的位置蔓延开来,短短三秒笼罩全身后,又“嘭”地消散了。
但是那些在他崩断全身尖刺后,只得到减弱的自愈能力复原的伤处,在这一次完全愈合了。
斐懦也终于有了一抹轻松的神色,也就有了兴致为两人解答疑惑。
“你们知道在丧尸和异能者体内,分别凝聚有一种能量晶体吗?”
二人下意识对视一眼,点点头,又摇头。
“虽然我们偶然能杀死一两只特别的丧尸,现在想想或许那就是异能丧尸,但是白烜从来不让我靠近,而且能杀丧尸也多是他在出力,我就没有怀疑过……”陆石山说。
可是龚欣却迟疑地道:“这个我听一鸣……嗯,就是我男朋友提到一嘴,他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说是如果吃了那些能量晶体,就有可能觉醒异能,更容易活下来?”
“欣欣?那骆一鸣是?他真的吃了……”陆石山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些,下意识就想到了可能还在宿舍里,发着高烧昏迷的骆一鸣。
“哪有说的那么容易啊!”龚欣捂着脸哭道,她是知道一些有关骆一鸣白烜掌握在手中的真相的,所以这些天以来才格外难熬,“我让他别去别去……他就是不听,那天他跟白烜出去,晚上才回来我就知道什么都晚了!”
从龚欣的述说中,斐懦得知,龚欣的正牌男友骆一鸣,连同死党白烜,在末世第四天的清晨,苦于学校里食物的不足——或许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对食堂发起了冲锋。
没人知道他们成功了没有,因为其他一起去的同学都葬身食堂,即便是白烜、骆一鸣活着回来了,后者当时就已陷入昏迷,白烜对他们的经历也绝口不提,只是重复强调,等骆一鸣醒来就好了。
“所以你们就出来找物资,顺便找些退烧药消炎药带回去?”斐懦挑了挑眉,语气不可思议,“然后把你男朋友一个人丢在宿舍里?”
“他还没有转化成呢,放他一个人你们也不怕转头就有丧尸闯进去?”
龚欣脸白了白,没什么底气地说:“临走之前,我们把宿舍门锁好了的……”
斐懦“哈”地短促笑了声,“那你可能是不知道异能者对丧尸而言,吸引力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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