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度的白酒,张长宁记不得自己喝了几杯。秘书安排的菜很好,三文鱼和北极贝很新鲜,但他忙着应酬,都没怎么吃。最后也都吐了出来。
金沙河畔的项目推进不是太顺利。从前期的规划里主动退出50亩,虽然政府同意了,但毕竟少开发了那么多土地,也影响了政府财政收入。看不到明着反对,但具体项目推进起来,总是不够顺畅。
集团内部,后续影响也很大:来自内部的反对声音越来越大,几个元老质疑张长宁的能力,认为他是心慈手软的二世祖,崽卖爷田心不疼;后起之秀嫉妒他手握重权,酸他空降成功一步到位……借着这项目推进太慢的由头,蠢蠢欲动的人物不在少数,隐隐有些山雨欲来的样子。
助理顾轶恰到好处地提醒:“张总,和政府部门维持好关系也是工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虽然这项工作分公司一直在做,但如果你作为总经理和总公司代表,适时邀请大家联络一下感情,效果可能会更好。”
饭局上,张长宁先就自己礼数不周道了个歉,自罚三杯:“虽然一直和几位领导请示报告,但总找不到机会大家一起坐下来,年初聚了就拖到现在了,该罚,该罚。”
分管副县长笑得慈祥:“张总客气啥,要说忙,大家都挺忙的,忙着建设社会主义嘛。”
顾轶八面玲珑,举着酒杯滴水不漏地替张长宁应酬:“我说点小女子的见识哈:这搞建设,跟我们盖房子的道理是一样的,领导们搭好了高楼大厦的主体框架,我们小老百姓呢,就来搬砖搭瓦。庙堂起于江湖,咱们给领导打辅助,领导指哪打哪,节奏对了,一砖一瓦都搭到位了,万丈高楼才能平地起嘛。”
酒店的照明是暖光,透过水晶吊灯柔和地打在顾轶身上,淡粉色丝质衬衫泛着珠光,飘带系成蝴蝶结,恰到好处地平衡了甜美和女人味,妆容不浓不淡,一抹大地色的眼影淡化了眼里的灵气逼人,只有细长眼尾漏出了一点藏不住的风情。
一桌子气氛活络起来,开玩笑地拍着张长宁的肩:“张总好福气啊,这么又漂亮嘴又甜的美人助理,哪里打着灯笼找的啊。”
顾轶言笑得甜甜:“灯笼是打了,不过是我打的,不打灯笼找不到咱们的好张总,更没福气来我们美丽的大佛海了呀。”说话间真真假假的看了张长宁一眼,眉眼间无限风情。
酒过三巡,副县长跟张长宁交心谈心:“张总,要说佛海能引进嘉和这么一尊大佛,搞起这么个大项目,真是我们小县城的大好事。你看我们这里,这路是三十年前的,房子是90年代的,别说跟沿海大城市比,就算跟隔壁的江城,那都落后十年!”
副县长喝了一杯酒,接着说:“我们难道不想加足马力搞建设吗?做梦都想!但实力不允许啊。不是我们叫苦哭穷,县里财政就是这状况啊。就说这景观大道吧,这可是一个县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啊,拖拖拉拉这,都几年了,哎,张局长,这具体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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