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楚看着窗外的沙漠没说话,双手负在身后,扇子掉在床边,金色的阳光照他身上,施为看不见他往日奕奕有神的光彩,只有满眼的沧桑。

“蒋依依死,军营那边怎么样?”

施为答:“风暴隐去了我们的踪迹,他们一时还差不到这里,但要尽快离去为好。”

“把王弓和冰合留下,你带其余人回白鹤城等我书信。回到白鹤城后,让磨子过来,至于磨子带回去的那两个人……只要不误事,养着。”

“公子,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啊,把你就在这里不安全,鹤老会责怪我们的。”

骆楚咳嗽着,摆手让施为不要反驳:“我不回,你们明天就回去,离开时招摇些,让别人以为我已经离开了启国。”

施为明白了骆楚想要自己迷惑别人,便没有再劝他一起回去。

洛洛不见的这些日子里,骆楚每天都派人去寻,明知希望渺茫,他也要去找,找不到那就留下,就当她永远不曾离去。

骆洛不知道转了几次,手电渐渐微弱下来,骆洛也渴得喉咙哑痛。肚子不知道反反复复叫了几次,在手电的白光彻底熄灭时,骆洛也晕了过去。

再醒来,眼前还是黑暗,但不是在密闭的空间,骆洛迷茫的看到了几束光从头顶射下来。

照在面前的地板,波光粼粼……骆洛定睛一看,面前放着一碗水。

骆洛撑着爬了起来,手脚上的锁链于地板拉扯着。端起地上的那碗水,迫不及待的大口喝下,冰冷得水让久旱的喉咙像刀子在刮。

喝完,放下碗,骆洛剧烈的咳嗽,拉扯着手上的锁链,擦了眼泪打量自己的处境。

木梯子立在一面墙边,脚边有烂菜叶子,酒坛子积了灰,老鼠在角落搅动阴暗的地下室,应该是用来存粮的。

被救了吗?可是手脚上的锁链是怎么回事?是陵墓的守墓人发现了她?还是……周奕地宫的守护者认为她是入侵者,把她拷了起来?

一碗水喝完,骆洛还是很渴,饿了不知道多久,她现在没有太多力气思考,靠在墙上休息,不一会儿,她听到了车轮轱辘声。

哑巴和聋子先一步王弓回到了客栈,把大袋的米搬进厨房,老板走过来,对着他们比划手势,他们立刻色变。

“哐!”地下室的门被打开。

半昏迷的骆洛被惊醒过来,迷茫无力的眼神,她看到有人从梯子上下来,一双破旧的鞋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骆洛抬头看他,是个面黄的男子,眼神跟凶恶,也不说话,就瞪着她。

“水……”骆洛嗫嚅着。

聋子看她嘴巴动了动,手边又有一空碗,知道她已经渴了几天,饿了几天。他犹豫了片刻,才拿起地上的碗去接了一碗水给她。

这次没有喝得太急,骆洛捧着碗慢慢喝,润着干裂的嗓子,余光看到男人拿出一个馍馍给她。

骆洛也不在乎他眼神里的恶意,拿过馍馍就大口的咬,没嚼几下就囫囵吞下。

“你是谁?”聋子开口,严肃凝重。

吃完东西,骆洛总算回复了些力气。撩起眼前凌乱遮眼的头发,骆洛说:“我叫骆洛,我是被流沙卷进来的,我没有拿里面的任何一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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