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珠抬起头,双眼泪汪,脸颊通红。
“许公子不曾嫌弃奴家,待奴家如知己。”
赵谈纵像摸猫一样,摸着阮珠:“你说他待你如知己,那你说说他到底跟你说了多少知心话。”
赵谈纵力度越来越大,险些把她的头发揪起来。
阮珠吃疼的昂着小脸:“他说他自幼无父无母,一生遭人白眼受人奚落,他明白奴家,也同情奴家。”
阮珠说完,眼眶里含着豆大的泪如是簌簌而下。尾音拉长,身子颤抖。
赵谈纵嘲讽笑了笑,将手里的酒全都倒在阮珠身上:“还真是可怜。”
赵谈纵看着邵良辰:“昔日堂堂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如今沦落成千人枕,万人睡,对面坐着的,还是曾经的未婚夫婿,也确实是命运多舛。”
赵谈纵放下手中的酒杯:“邵兄,要是当年没有推迟的婚事,阮小娘子,现在可是你的正儿八经的正室娘子。”
邵良辰面色一紧,一边的朱常洛戏笑:“当年邵兄一掷千金赢得美人春宵一刻,这事至今还有人在茶楼酒馆的饭后谈资。
邵兄,要我说你这美人也得了,还不用受岳丈家牵连。可谓是人生美满。”
赵谈纵谁知也哈哈大笑。邵良辰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邵良辰仰头喝了一口酒,语气张扬:“年少轻狂惹下的风流事。”
年少轻狂留下的风流事,让人耻笑至今。邵良辰这口气心里吞不下也咽不下。
邵良辰嫌弃地看了阮珠一眼,当年在阮家后院里,无意碰见了阮珠,那时的阮珠才十二三岁。
头上说着云螺发髻,三月春风吹起她那粉嫩的衣袂,和煦日光打在那白里透红圆圆的小脸。
一双桃花眼水灵妩媚,眉如黛,唇如点朱,身材纤细步步生香。那是时惊鸿一瞥,惊动他当时十四岁的心。
再看看,眼前趴在赵谈纵身上任人欺辱任人取笑的阮珠,邵良辰心里厌恶至极。
“能得到教坊司第一美人春宵,这风流也值了。”
赵谈纵话落,屋里的人也哄堂而笑。
夜里亥时,阮珠反转身看着赵谈纵熟睡的背影,蹑手蹑脚爬了起来,从桌布底下,掏出一包小粉末。
阮珠将粉末抹到杯子边缘,阮珠看着袋子粉末,应该还能用三回。
阮珠手指在茶杯壁上转了转圈,双眼渐渐失神。
赵谈纵醒来:“水。”
阮珠拿着茶壶到了一杯水,递给赵谈纵,赵谈纵喝了下去,阮珠再把茶杯放了回去。
闻人仲舒点着油灯,穿着薄衣坐在窗台边上,小桌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闻人仲舒倒了些水,在砚台上磨开墨。
门外的小丫鬟迷糊醒来看看屋里亮着灯。出去一看,进门转身去拿了一件薄一点的衣衾。
“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丫鬟墨芹接过磨石,闻人仲舒摊开一张纸。
“夜里睡不着。”
“小姐这是又要给那位昭阳郡主写信吗?奴婢听说她在卧虎山剿匪,这去了都有两个多月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人人都说不过是区区匪贼,她这么长时间都拿不下。这以后更是指望不上她带兵打仗了。”
闻人仲舒点了点墨汁:“纸上谈兵总觉轻巧,如若真到战场上拿着刀见着血,再来这句,倒也算个人。”
墨芹看着闻人仲舒落笔,纸上写的都是她自己进行日来得了哪些诗句,或是哪个大家的手作,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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