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知,怎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信息。”
陆晚知努了努嘴,垂着眼帘,“我心情不好,你不要打扰我。”
她做了十多年的好学生,遇到最难解的问题,这个问题只有她自己知道答案,别人帮不了她。
她仰着脸,内心无限感慨,打算挂断电话。
对方似乎听到这边的声音,问:“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跟你没关系。”
“陆晚知,名义上你是我的未婚妻,希望这一点你能记住。”谢薄媚直接搬出未婚妻的头衔。
陆晚知笑了,“谢薄媚,我不过是个高中生,你不要纠缠我了。”
“那你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或许我就不纠缠。”
这个点,那边的声音听着有很多杂音,树叶跟虫鸣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达过去。
谢薄媚能确定她在外面。
陆晚知懒得跟她绕圈子,看了眼公交站台,“长闵路。”
“你这么晚怎么不回去。”
她那是无家可归,陆晚知噎住了,心里酸涩涩的委屈。
晚上容易感性,很想念自己的爸妈,她抹了抹眼角,将湿润地痕迹擦干净。
喉咙口哽住似的,说话很艰难,鼻尖红通通的,“我,我突然好想爸妈。”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蜷着身子坐在长椅上,等待晚风吹起她的发丝。
想念自己的亲人,自己的世界。
谢薄媚沉默了半秒,“你在那里别动,我很快过去,记住别乱走,小心被坏人抓去。”
陆晚知挂断电话,将脑袋埋进膝盖间,难过的要死。
一颗心走钢丝一样的刺痛。
她不知道这个情绪是受宋静柔感染,还是怪这夜色太温柔。
不一会儿。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的身边。
车门被一双漂亮纤细的手指推开,谢薄媚从车内下来,看见她落寞一个人,红着眼睛,背着书包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迟迟抱着膝盖。
她走过去,弯下身。
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陆晚知?”
陆晚知睁大眼睛瞅着她,赶紧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深吸口气说:“你,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有点暗哑。
闷闷的。
谢薄媚露出笑,“我那里有套房没有人住,你如果不介意,可以住我那里,但是必须给我打扫卫生抵房租。”
陆晚知惊得睁大眼睛。
“可不是让你免费入住,正巧我缺个收拾房子的小保姆,你愿意做的话,我按月给你工资,也可以提前预支。”
谢薄媚说的平平淡淡,陆晚知眼里的光再次亮了起来,她可以挣钱养活自己。
生怕谢薄媚会反悔,她小心翼翼的问:“你真的…需要小保姆?”
“你不信?那这份工作给别人也可以。”
“不要,我,我可以做!”
“那你既然做我的员工,就要合理安排时间,先跟我回去,明天开始正式工作。”
陆晚知心情瞬间好起来,她还在为以后的生活发愁。如果做谢薄媚的小保姆,打扫卫生她一定会勤勤恳恳的做,这样就能靠自己养活自己。
抑郁的心,须臾间散的一干二净。
陆晚知点了点头,嘴里有了弯弯的弧度,她看着女人光晕下的轮廓,与身影。
秀美立体的像从画中走出来。
陆晚知漆黑的目光远远的往后看了一眼,宋静柔住的最亮的那栋楼,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她抿了抿唇,转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
透过后视镜,谢薄媚一直观察她的动静。
想到方才与乔妮打电话,对方问她是否遵从这份不公平的婚姻时,她那时想,如果跟陆晚知结婚,或许日子会很精彩。
陆津安这个人做事仔细稳重,让陆晚知代替他送给她,那份婚书红纸黑字是陆家长子,而非来路不明的陆晚知。
践踏一个女孩,让她畏惧这个世界,这个男人的心是有多狠厉。
与她不相上下。
乔妮说:“我查到她以前跟自己的母亲生活,过得很拮据,母亲死后,一个人流浪街头,后来被一个叫宋静柔的女艺人收留,给她依靠,这份依靠并没有持续太久,宋静柔其实是陆津安旗下的艺人,陆晚知知道这个秘密,离开了宋静柔,然而消失几天的后,陆晚知便开始留宿街头差点饿死。”
“消失?”
“是啊,具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又回来了。”
后面的事情不用再说。
她遇到了谢薄媚。
却一眼就畏惧她,那是深深地,藏在骨子里的害怕。
谢薄媚对陆晚知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对她很怜惜,从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会有第二次相遇。
知道她过得不开心,当她赶来的时候,没有立即下车,反而远远的看着灯光下沉默抽泣的女孩。
她第一次发难。
思考的问题是——怎么才能让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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