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电影还看吗?”周游挠挠头,有点不知所措地问。
陈甸甸思考两秒,率先坐下:“看,为什么不看。”
贺池一直牵着谢瞻顾走到停车的地方才松手,谢瞻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让贺池一直抓着自己的手腕,大概是脑子进水了吧。
“我来开,钥匙给我。”贺池伸出手。
谢瞻顾扫了眼那只修长漂亮的手,有些诧异地问:“你会开车?”
贺池说:“会。”
谢瞻顾又问:“有驾照吗?”
贺池说:“有。”
谢瞻顾只是被人浇了一杯可乐而已,并不影响开车,但为了检验一下贺池的车技,他还是把车钥匙交了出去。
结果贺池的车技出色得让谢瞻顾都自愧不如。
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驾驶技术却如此纯熟,这可能吗?
但一想到贺池的高考成绩,谢瞻顾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大概智商高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能做好吧,普通人望尘莫及。
上车后谢瞻顾就没再说过话,他低着头和陈甸甸发了会儿微信,剩余的时间都在看着窗外飞掠的街景发呆。
回到家,谢瞻顾第一时间去洗澡。
他刚进浴室没多久,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贺池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贺之南”三个字看了很久,直到电话自动挂断。
屏幕黑下去,很快又亮起来,弹出一条微信提醒。
贺之南:你和清欢怎么了?她刚打给我,哭着说……
后面的信息看不到了,但不难猜到,应该是恶人先告状加兴师问罪。
根据那位“贺小姐”和谢瞻顾在影厅里的对话,贺池已经推断出谢瞻顾和贺之南、贺之南和“贺小姐”以及“夏夏”的关系。
至于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纠葛,贺池并不关心,因为谢瞻顾和贺之南已经结束了,结束后就不该再来纠缠。
谢瞻顾洗完澡,先把医药箱找出来,然后去餐桌坐下,把贺池也喊过来。
旁边的推拉门开着,夜风从阳台徐徐吹进来。谢瞻顾种在阳台的两盆葱莲开得正盛,风也被染上了淡淡的花草香。
“手给我。”谢瞻顾说。
贺池听话地把被咬出血的那条胳膊横在桌面上。
“你怎么知道贺清欢和徐熙夏是一起的?”谢瞻顾边用碘伏帮贺池清洁伤口,边低声问。
贺池微微皱眉,言简意赅地回答:“我看到了。”
贺清欢去找谢瞻顾之前,和旁边的徐熙夏拉扯了一会儿,可能徐熙夏在试图阻止贺清欢去找谢瞻顾麻烦。
这一幕恰巧被坐在最后一排的贺池看到了。
“你不该那么做。”谢瞻顾淡淡地说。
贺池短暂地沉默了下,说:“我只是以牙还牙。”
“但以牙还牙要建立在势均力敌的基础上。”谢瞻顾抬眼扫了他一下,“对方是女孩子,你当着上百号人的面往她头上浇可乐,她受到的伤害你根本无法想象。”
“那个往你头上倒可乐的贺小姐,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贺池用陈述的口吻说,“仗着她的性别弱势,觉得你不会把她怎么样,才敢当众羞辱你。”
“或许吧。”谢瞻顾不甚在意地扯扯嘴角,“可惜我脸皮比城墙还厚,这点伎俩对我造不成任何伤害。但徐熙夏就不一样了,她估计被你吓得不轻。”
这种小伤口消消毒就好了,用不着包扎。
谢瞻顾丢掉用过的棉签,拧上碘伏的瓶盖,然后抬头看着贺池,不紧不慢地说:“和男生相比,女孩子天然处于弱势。当然,弱势并不是挡箭牌,不等于做了错事就能无条件得到迁就和原谅。就拿今天的事来说,我知道你是想替我出气,但你的方法错了,在别人看来,你就是在欺凌一个无辜的小女生。而且你太冲动了,你根本不知道来龙去脉就贸然替我出头。事实上贺清欢说得没错,我的确利用了她和徐熙夏,我也确实从贺之南他妈那儿收了两百万分手费。和我做的事相比,被浇一杯可乐实在算不了什么,让贺清欢出出气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你又浇了徐熙夏一杯可乐,这事儿不仅过不去了,而且很可能招来更多麻烦。”
谢瞻顾停顿两秒,心平气和地说:“我说了这么多,并不是要怪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以后遇事不要再这么冲动,否则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还有,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不要对女人使用暴力。”
贺池垂眸看着桌面,默不作声,表情也一片空白,看不出任何情绪。
谢瞻顾站起来,伸手揉了下贺池的头发,笑着说:“没事了,该干嘛干嘛吧。”
说完,他拿上手机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闭合的瞬间,贺池的脸色倏地变了,变得阴沉冷厉,像一头发怒的兽。
他猛地站起来,快步走进次卧,拉开衣柜,从他的双肩包里掏出一个没有贴标签的白色塑料瓶,从里面倒出两粒药丸,毫不犹豫地填进嘴里,生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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