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贺清欢着急地喊了一声,她紧跟着站起来,临走前又恶狠狠地瞪向谢瞻顾,“长得再好看有屁用,你就是个垃圾!”

谢瞻顾笑着说:“多谢贺小姐夸奖。”

“你!你不要脸!”贺清欢气结,但也骂不出更脏的话了,她抬脚要走,却被谢瞻顾抓住了手腕。

“贺小姐,”谢瞻顾微仰着脸,用温柔的上目线看着她,眼尾的泪痣像一粒小小的朱砂,好看得让人生气,“如果你不想让事情闹大的话,今天的事最好不要告诉贺之南的父母。”

“我凭什么听你的!”贺清欢嫌恶地甩开他的手,追徐熙夏去了。

谢瞻顾轻轻叹了口气,低眉敛目地坐着发了会儿呆,直到服务员把咖啡端过来他才回神。

贺之南的事基本算是解决了,但现在有个更大的麻烦等着他,那就是贺池。

他竟然和初恋的儿子发生了关系,他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因为这件事实在太他妈离谱了。

看贺池那样,估计也就刚成年,而他今年二十八,比贺池大了十岁,他和贺观南谈恋爱的时候,贺池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屁孩,造孽啊。

谢瞻顾越想越崩溃,都不敢回家面对贺池了。

他小口小口地把苦到想流泪的Espresso喝完,结账离开。

家不能不回,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早解决早安心。

谢瞻顾打车回家。

他今天状态不好,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备受摧残,所以没有开车出来。

走到半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谢瞻顾以为是贺池,接听后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是谢瞻顾吗?”

谢瞻顾反问:“你是?”

那边说:“我是贺之南的妈妈。”

谢瞻顾“喔”了一声。贺清欢果然没让他失望。

“有什么事吗?”他淡定地问。

“何必明知故问,”对方的语气变得盛气凌人起来,“见个面吧。”

谢瞻顾应了声“好”,等挂了电话,他向司机报上地址,更换了目的地。

大约二十分钟后,谢瞻顾下车,走进一家日式茶室,一路被服务员引领进单间。

贺之南的妈妈苏茉已经到了,谢瞻顾在她对面落座,还礼貌地说了句“阿姨好”。

苏茉没吭声,目光不善地打量着谢瞻顾。

谢瞻顾毫不在意,自顾自倒了杯茶,品尝一口,赞了句“好茶”。

“虽然我没见过你,但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苏茉终于开口了。

谢瞻顾并不意外,如果贺之南的父母不在背后调查他他才觉得奇怪呢。

苏茉继续往下说:“你是个孤儿,七岁被收养,十八岁时养母病重,你为了给她筹钱治病,被男人包养。你跟了那个男人七年,直到他车祸去世,你还得到了这个男人的全部遗产。一年后,你又遇到了贺之南,他对你一见钟情,疯狂追求你,你就和他在一起了,直到现在。我有说错什么吗?”

“您调查得可真清楚,很多事我自己都记不清了。”谢瞻顾胳膊拄着桌面,单手拖着下巴,摆出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眉眼弯弯的,撒娇似的说:“我都这么惨了,阿姨您应该舍不得再为难我了吧?”

苏茉有些轻蔑地笑了笑,说:“像你这样身世悲惨的人,人格大都不太健全,说难听点,就是心理变态。你的心上有个洞,就算得到再多的爱也填不满。你永远不会对谁付出真心,你只爱自己,别人是死是活都和你无关。你习惯我行我素,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因为你孤家寡人,不害怕失去。”

谢瞻顾听得有点困了,幸亏他之前喝了一杯咖啡,否则可能要忍不住打呵欠。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着说:“阿姨,您就别拐弯抹角了,有话直说吧。您时间宝贵,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当。”

苏茉从手提包里掏出钱包,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倾身放到谢瞻顾面前。

谢瞻顾垂眸,扫一眼金额,兀自笑起来。这都多少年前的烂招了,怎么还在用啊,这些有钱人也太不与时俱进了吧。

“够了吗?”苏茉问。

谢瞻顾拿起支票,故作惊讶地说:“原来在您心里我竟然值这个价,真是受宠若惊。”

苏茉说:“从今以后,滚出我儿子的生活,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谢瞻顾把支票对折,放进口袋里,笑着说:“和钱相比,爱情一文不值。您放心,我一定会滚得远远的。不过您可得看好贺之南,他要是主动来找我,又是哭又是跪地求我,我会很难办的。”

苏茉一直维持得很好的高姿态已经在崩塌的边缘,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极力克制着往谢瞻顾脸上泼水的冲动。她咬着牙忍气吞声,冷冷地说:“你可以走了。”

谢瞻顾起身,笑着说:“阿姨再见,祝您身体健康,天天开心,早点抱上孙子。”

门响了两声,谢瞻顾走了。

苏茉满心愤懑无处发泄,气得捶了下桌子。

深吸两口气,她拿起一直扣在桌子上的手机,结束了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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