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分钟,两分钟。
谁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表情复杂的老师傅说出一句:“好了。”
凝滞的空气才在那一瞬间,又重新恢复了流动。
已经忍到极限的宋书聿一张脸白得跟鬼似的,迷迷糊糊中,她看着满是重影的四周,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响着。
“原来当个女人,竟然真的这么难啊……”
她咣当一下,倒在了床榻上,很快就陷入混沌的梦里去了。
…
她昏得干净利落,倒是苦了霍临,还得大老远再给老师傅送回去。
一切都整理妥当之后,陈嘉瑜那边也有些累了,俩人一前一后回了离客栈不远的家里,一晚上很快也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陈嘉瑜直奔武馆而去。
站在大门口,一抬头,他就能看到武馆门口挂的那个牌匾。
武馆门口没有守门的,他还是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有人出来。
他赶紧上前拦住对方,然后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这位兄台且留步,不知能否麻烦你向宋大侠通报一声,就说门口有人想见他,然后再把这个簪子交给宋大侠,可以吗?我哪里也不去,就在门口等他出来。”
那络腮胡扫了他几眼。
“你找我师父有何贵干?”
“是关于宋大侠千金的一些事儿。”
“你知道她在哪?”
“昨日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络腮胡立马就皱起了眉,想了想,说:“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说完,他拿了簪子就走。
没一会儿,陈嘉瑜就看到他再次从里头匆匆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表情严肃个子很高的男人,正是他们昨天见到过的宋坤。
他先一步作揖,行了礼:“宋大侠。”
宋坤冲他拱手:“这位小兄弟,听说你知道我家小女如今的落脚点,可否告知宋某?还有,这簪子是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一胡扯起来,从来都脸不红心不跳的陈嘉瑜说道:“这簪子原本是我昨夜里捡的,当时我恰巧应了朋友的邀请,要前去赴约,没想到在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恰巧捡到了这支簪子。而后,我离开了那条巷子,因为想着失主怕是就在附近,所以没有把它收起来,也是因此看到了宋姑娘。”
“这样?”宋坤将信将疑。
陈嘉瑜继续笑:“如今这东西物归原主,宋大侠只管领人去便是。”
宋坤却没急着走,而是说:“条件呢?”
显然是早就看明白了,天上不可能掉馅饼。
“……”
…
“所以,你就这么着把她给卖了?”
屋内,霍临一脸兴致勃勃:“那小丫头看着就是那种嘴上绝对不会饶人的类型,你在这边跟她说得好好的,结果转头就给她卖了,她就没骂你几句?”
“谁知道呢,我又没在她跟前露面。”
陈嘉瑜伸手捏了捏鼻梁骨:“再说了,她说要跟我做交易,也没说不让我找她爹再谈一场交易吧,用一场买卖买下亲闺女的消息,挺划算的……反正这对仁心堂那边来说也就是个小单子,他们不会在意这个单子能不能成,因为大头可不在这些武馆上,但是这个单子却是他们东家应承我的一个约定,必须得有才行。”
“那接下来咱们去哪?”
“先吃饭吧,吃完饭上仁心堂溜达一圈,看看他们东家今个儿打算怎么过。”
话音刚落,就听见前头的摊主高喊一声:“客官,您的阳春面一碗——馄饨面一碗——都出锅喽!”
扑鼻的香味,瞬间就从打开的锅盖下冲了出来。
…
而此时,另一头的徐家大院里。
徐越泽正躺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地哼着小曲儿。
“……曹贼吓,曹贼吓!想有了这支号令,只有俺杀他,哪有他杀俺之理,不免抖擞精神,杀他个片甲不回!”①
远处依稀有个人影慢慢靠近了,不住地喊着:“东家,东家——!”
徐越泽正哼得高兴,完全没听见似的还在继续哼着:“呔,曹军听者,谁敢前来,与你赵四老爷决一死战!”
“东家!”
他还是没听到,因为他脑中叮叮咣咣的声音越来越大。
“妙吓,圣天子有百灵相助,大将有八面威风!”
“呔,曹军听者,谁敢前来,谁敢前来!”
“东家——!!”
徐越泽猛地一惊,睁了眼,有些不满地皱了眉:“康伯?你这着急忙慌地干什么,叫魂啊!”
他把扇子一收,当即就是“啪”地一声。
而康伯也没心思跟他多说废话,直接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被折叠过好几次的纸开:“东家……要不您瞧瞧先?”
“这什么?”徐越泽问。
康伯还是皱着眉:“您用您这十赌九输的运气来猜猜看?”
“……”
被康伯这奇怪的语气所启发,徐越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慢慢开始有了变化。
他盯着手里拿张纸:“那家武馆?”
“是啊。”康伯面无表情:“还是他们馆主宋坤宋大侠亲自送来的。”
“…………”
徐越泽猛地从摇椅上弹了起来:“什么?还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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