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醒来的时候,窗外传来一阵鸟叫声,他躺在那里发了一会呆,觉得这八百没白花。

他在云大他们那边住了两晚上,每天天还没亮就是乱七八糟的咚咚声,还有男人女人的呼喝声,是半点不顾着别人的。

他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到底几点了,收拾了被子就爬起来了。

乔溯昨晚给他搬的空调被被他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脚,摸起来是挺软的,但没有他自己的衣服来的舒服,只不过昨天被强行拿去扔进洗衣机了,现在还晾在阳台那边呢。

他也不敢说他只是使了个障眼法,其实压根就没湿,还干干净净的,只能任由对方牵着鼻子走,就是一时半会儿没了熟悉的衣服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衣服也是房东给的,穿在身上有些大,领口垮下了一块,裤子也长了些,沈苏只能挽几下,对付着穿了。

看来他还真的得跟云大他们一样多备几条衣服,不然人前糊弄不过去。

沈苏打开门,客厅里还是昏暗的,他去厕所刷了牙,然后悄咪咪的挪到了沙发上,在上面颠了两下。

云大那边也有个小沙发,只是饱经风霜和无数人的摧残,这会连底下的弹簧都冒出来了,自然是比不得的。

沈苏:八百的房子就是好啊!

沈苏已经在云大他们的指点下不使用法力了,这会屋里安安静静,也不知道他的房东起来了没,又不敢随便碰这的东西,于是收拾了他的背包,带着他的鸡腿就准备出门了。

正要走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一阵挠门的声音,尖利的爪子刮在门板上怪渗人的,声音是从他房东那屋里传来的。

沈苏一下就想到了那只名叫“大黄”的猫,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鸡腿。

昨天咬出来的那个洞早就好了,只是他家大白的腿漏了点气这会小了些,他是不打算跟那只猫相见的,就为了保护他家大白的安全。

但那挠门声没持续多久,很快就停了,沈苏还奇怪的时候就听到咔哒一声,又看到门把手往下一压,门开了条缝。

沈苏:“……”

大黄从门缝里挤出来,它的主人不知道为什么睡在了地上,它挠了一会门对方也没醒,它只能自己开门了。

但它刚一打开门,就闻到了那股美妙的香香的味道,目光当即就闪亮起来,最后落在了客厅里沈苏的腰上——那个鸡腿。

沈苏下意识的把大白的腿收起来了。

他不想用法术的,但他不用的话,一会可能又是鸡飞狗跳,他怕自己干不过这只尖牙利爪的猫。

大黄绕着他转了两圈,也没找到那个鸡腿,有些失望的喵喵叫了两声,咬着沈苏的腿把他往里拖。

沈苏都要以为是他身上大白的味道太重了,这猫把它当成了大白,正要逃出去的时候看到了屋里那个倒在地上的少年。

他的房东,狼狈的倒在地上,半条腿还卡在椅子和桌角的缝里,身上盖着从床上掉下来的毯子,整个人一动不动。

沈苏一眼就看到他手旁边的巧克力,又看见他嘴角棕色的痕迹,已经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大概是他这房东昨天晚上尝试了他给的巧克力,但他当时急着给他,在那巧克力上施的法术太强力了,人咬了一口直接倒地了。

沈苏抽抽嘴角,他也没想到这人这么不堪一击啊,明明失眠的厉害,怎么还能那么轻易就被放倒了呢?连爬到床上都来不及。

但这毕竟是他的房东,这巧克力也是他给的,沈苏难辞其咎。

大黄绕着乔溯跑了两圈,蹲在一旁看着沈苏,被子是它拖下来的,人它搬不动,只能看这人了。

自知犯错了的沈苏费力把乔溯往床上拖,然后又给他掖好被子,擦掉了他嘴角的巧克力渍,伪造出一个他在床上睡得安详的假象,然后捡起地上的巧克力往桌上一放就跑了。

他估摸着乔溯还得再睡上几个小时,现在得赶紧去找云大他们商量下怎么处理。

日上三竿,橘猫大黄饿的到处转悠,甚至忍不住去叼它主人的手的时候,乔溯终于醒来了。

他头痛的厉害,但不是平日那种睡不好的头痛,而是皮肉钝痛。

乔溯勉强坐起身,把趴在他身上饿的喵喵叫的大黄推到一边,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

神智越清明,是他难得的神清气爽的时候,偏偏他就越能感觉到脑袋上的痛。

终于他一伸手,摸到了一个鼓起的大包。

乔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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