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走,也不会离开。”顾筏一字一句的咬重每个字的读音。
容殊阖上眸,微仰头贴上顾筏的唇。
“你该清醒了,容殊。”顾筏即使与容殊唇贴着唇,也依然以这个姿势说道。
他们这般亲密无间的姿势,引来了无数修士的注视,唇贴上唇的一瞬间更是引发一阵惊呼。
青袍与白袍缠绵相交,光泽不同的墨发蜿蜒相叠,两张不同的侧脸相贴一处,对视的目光没有他人分毫的身影,仅有彼此,仅可容唯一。
他们的席位明明在灯影阑珊处,掩映在昏暗中的缠绵悱恻本该不会被多少人发觉,这一刻却几乎成了宴会上的一大被人围观的“景色”。
顾筏分不出心理这些人,只下了层隔障,掩住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
他引着容殊一步一步走出来:“容殊,我永远都不忘了第一次见你的场面。”
“高贵无洁的白袍,冷静漠然的神色,第一眼你就是我心中,高高处在云层之上的仙人,高傲之色不比我这种生来尊贵的公子哥少半分。”顾筏低声道:“即使,我听说过你是从污泥里爬出来的仙人。”
“容殊,你现在想再跌回去吗?”顾筏反问。
他所言不虚,修士一旦被心魔所惑,彻底攻占之后,便会彻底入魔,成了魔修。
若是因心魔所入魔的修士,从入魔的那一日起,就永生摆脱不了这一份因果,为此若疯若癫,识海狂乱。
除非死。
唯有一死,才能彻底让心魔消失。
而魔修在修真界就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厌恶,是修士们不齿的存在。
若是容殊入了魔,那确实是彻底跌入泥潭。
顾筏绝不会让容殊走到那等地步。
可是我从未干净过,我不是什么仙人。我是可耻的小人,偷来了你的欢心,我只有你,只有你,顾筏。
容殊神色痛苦的睁开了眸,相贴的唇微微分离,他的眸色闪过几分清明,随后又变得晦涩。
他撑着案桌,另一手离开了顾筏的侧脸,抵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紧皱着眉痛苦的嘶了声。
顾筏早有预感的退后半步,下一刻,容殊徒然站起了身,一双墨眸满是煞气,暗沉沉的向四周看了眼。
独占欲彻底显露了出来。
不准看他,一眼都不准,我的,只有我能看。
容殊拉住顾筏的小臂,一瞬消失在宴会上。
宴会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空着的主座在此时缓缓显露了一个殷红色的身影。
虞贡面色苍白的吓人,但唇角却微微勾起。
果然如他所料,容殊心底一直存在的心魔,被彻底激了出来。
他面上的笑容愈来愈大,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等着,等着容殊表面那层仙人皮被剥皮抽筋的撕下来,拔出仙筋、抽出仙骨,再将肮脏不堪的泥波满那一身白袍。
本来就该是泥里的人,就好好的待在泥中。
怎么敢?!怎么敢妄想来能将珍宝揽入怀中呢?
虞贡笑着笑着剧烈的咳了几声,咽下喉中翻涌的血沫。
——
容殊将顾筏带离了宴会外,某个没有灯光的黑暗角落里。
顾筏还没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吻就先下来了。
吻就算了,容殊一双手还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要不是这人此时被心魔所侵,顾筏绝对一脚就踹。
一天到晚,色/欲昏头!
顾筏隐忍不发,乖乖承受着,在容殊手探进他衣襟里时,眼皮跳了跳。
这是什么仙人?这分明是个色令智昏的淫/魔。
幸好现下人都在宴会里,没人经过此处。想完又反应回来,顾筏暗唾自己怎么不禁有了些偷/情的刺激感?
顾筏忍不住了,握住容殊的手,恼怒的抬眸看人:“你有完没——”
话音在看见容殊清明的双眸中顿住了。
突然被发现,不能假装心魔未退继续摸下去的容殊:“……”
突然发现自己傻乎乎的被人骗了,差点真来一个野外的顾筏:“……”
“好啊你!容殊!”顾筏下一刻就甩手不干了,气的要死:“我在这担心你,你却拿这个骗我?!”
顾筏抬脚就踹,一点都没留力:“走开!”
“气死我了!”顾筏踹完一脚还不够,又踹了一脚,然后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一边走一边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裳,都不带让容殊出声的。
容殊立刻跟了上去:“顾——”
顾筏大声道:“你闭嘴!不许说话!”
容殊沉默了下,又张口:“我——”
顾筏转身拔剑:“要么闭嘴,要么滚。”
容殊:“……”
他闭上嘴,点了点头。
顾筏收剑,转身继续向前走,一脚比一脚踏的重。
走了没多久,顾筏又听见容殊说话了:“走错了,不是这条路。”
没发现自己走错路的顾筏更气了。
“谁知道你把我带哪去了?”顾筏反问。
“那跟着我,让我带你回去可好?”容殊面上忍不住笑。
顾筏继续反问:“我用你带路?我不知道路吗?”
接着他带着容殊绕了大半个时辰,最后还是容殊带着顾筏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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