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梵森歌舞厅就没有不热闹的时候,一踏入那个空间便发觉空气中烟酒的味道与女人身上那各式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刺激着鼻腔,偌大的歌舞厅里音乐已经开到最大,从室外入内,那乐声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而舞池里则是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肢的男男女女们,装扮艳丽的红舞女们都尽力展现着自己的魅力混在成群的男人中间里面舞蹈,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有权有势却又浮浪不经的男人们,渴望着从中找到自己可以攀附上的靠山,便如那紫藤一般尽可能的汲取养分,哪怕可能不就便会被连根斩断在大树旁也甘之若饴。
林四柒几乎没有多做停留压低了纱帽的帽檐,便直直往那歌舞厅后台走去。
“啊,我的林小姐,柒姑娘!你怎么今儿来了啊?”罗妈妈扬起手绢就在林四柒肩头拂了下去。
“你赶紧来来来,来这坐着”说罢把林四柒按在歌舞厅后台的梳妆台前,又开始说道:“我的好姑娘,你今天正是巧了来了给我帮大忙了,我差点亲自去你家寻你去了。”罗妈妈直起了腰杆子双手在身前抱胸,做出一副豁出去了的姿态。
林四柒笑道:“罗妈妈这是怎么了啊,这是谁惹得我们妈妈急了啊?”她的声音清越的就像一滴水落下生起涟漪,给每个人的心上都熨上了温暖。
听了她的话罗妈妈倒也不急了,她太了解自己手下姑娘的性子了所以那天祁爷来送东西她才敢直接收下了,自己敛去了财务,将补品与礼物一同放在林四柒的屋里头,只说是那祁爷送去的,殊不知是祁爷要为自己世伯儿子归国接风洗尘请林四柒去唱歌呢。
要说是世伯也只是尊称,谁不知道这个地界还得听祁爷的洋鬼子扛着枪进来都不好使,说崩也就崩了,最多花点功夫去擦擦屁股,从来不担心那后果负不起的,这就是硬气。
而这祁爷一直对这林四柒是青睐有加,总想着把这位绝色佳人带回家去当姨太太,也自己家那几房搓搓麻将打打牌,到了晚上还能给自己唱唱歌,岂不美哉?!
可这送花献礼砸银子都快一年了,美人儿的眼皮子倒是眨都没眨,那祁爷自是心想:有骨气,我喜欢做伶的有这骨子好,就适合跟我祁小楼后面。
这不,这回给贤侄庆祝留学归来便托人来请林四柒了。罗妈妈眼珠一转,脑子里正组织着说辞,定定拍了下林四柒肩膀说:“好姑娘,祁爷想找你去参加一个庆祝宴,在后天周一下午四点你去参加一下,祁爷若是要你唱歌你也应下可好?”
林四柒这下算是明白了罗妈妈从她进来之后的言行举止是意欲何为了笑道:“好妈妈,祁爷这是给了你多少好处?我是这上海梵森歌舞厅的人,罗妈妈让我去,四柒自然会去。”
罗妈妈自然料到她定会去,即便她不愿意,她担不起这不听话被扣上违约的钱,砸了钱不说,营生没了一大家子可怎么办。罗妈妈虽然整日在这歌舞厅,然而不是这上海梵森歌舞厅的老板,不过是个拿人钱办事的人,所以是贪了点,但对这手底下的姑娘其实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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