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生那时,有人为了保你性命,带着你逃到大邙山,后来便遇到了你师傅?”纤纤玉指沾了茶水在几案上胡乱游走,将这些经年往史缓缓道出,虽不甚具体,一字一句,无不牵扯着眼前之人的心弦。

“那,那个人呢?”宫月终于听到了多一点的信息,激动的跪坐起来。

“他回去了”,风阡陌淡淡地看着宫月,“回到了他本应在的地方。”

“可,可这些”,宫月很诧异,转而失望了下来。

只一瞬,宫月便开始摸索着自己的衣角思索,“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为何要保她性命?你还知道些什么?”

“没了”,风阡陌轻轻摇头道,头上的步摇也跟着晃动起来。

“有什么样的争斗至于要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的性命,又有什么样的漩涡能够使那人逃出生天后又折返回去”,风阡陌犹豫了一下,眼帘低垂“你若是想知道,不妨去打听一下十几年前邙山附近谁家有什么大的变故。”

“对啊”,宫月重重叹了口气,又看到了希望似的。

“但是十几年,若是那家已经不在了,搬了,就难找了”,风阡陌好心提醒道,劝诫她不要抱太大希望。

“你为何会出现在大邙山”,宫月话锋急转,问的风阡陌一震。

“不是说了吗,我是去救你的”,风阡陌故意带着些宠溺的坏笑看着宫月。

宫月也毫不示弱,大大的杏眼盯了回去,“从京城到邙山脚下要一日的时间,我只在山洞中困了半日,你又如何提前知道我会遇险的?”

“你果然还是怀疑我”,风阡陌微微摇头,很失落的样子。

“我也想相信你,但是胥忘阁刺杀的那个晚上,你与那怀公子一直追到了城外的悬崖,你又突然出现在大邙山”,宫月顿了顿,“我这些天遇到的怪状无数,但每一件都能找到一个牵强的解释,唯有你,没有任何理由。”

“所以,这些解释都可以围成一个圆,只有我在圆外?”风阡陌重新指尖点茶,在案上描画出一个圆,又在圆外点了点。

“是”,宫月答得干脆,目光却不离开风阡陌的眼睛,仿佛那里藏着一切的真相。

“你果然聪明,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牵强理由所围成的圆看似行得通,但其实是许多人共同造成的,一个骗局,而你位于圆心”,风阡陌就那么看着宫月,眼神中平静得很,“只有我这个游离在道理之外的,才是你真正该相信的。也只有我这个骗局之外的,才可以帮你打破这个圆。”

宫月狐疑地看着风阡陌,明显的不信任写在脸上。

“罢了,总之我不害你就是了,这一点你信吗?”风阡陌这一句话说的很严肃。

宫月没有一丝动容,一字一句道,“我信。”

风阡陌笑着斟满了杯中酒,相敬之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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