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归程已是日暮,宫月作为门客暂居公子府,公孙玒挑了一个上好的院子给她,从门口的青石板到屋内桌椅蒲团,乃至一草一纸,皆是顶好的。又安排了好几层的暗卫,分配侍女却被宫月拒绝了。
宫月确实不习惯被人伺候,也没被人伺候过,吃过晚饭后便掩好房门,又七横八叉扯了许多条绳子做陷阱,点燃满屋的蜡烛才安心入睡,其实睡得也不是很踏实。
四周的暗卫皆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可以长时间窝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除了呼吸,不会发出一丝声音。但宫月总能感受的到,是保护,也是监视。
第二日觉得昏昏沉沉,去找公孙玒商量接下来的行动,却被告知公孙玒进宫了。
宫月已在玒公子府歇过两宿,但每次来都是晚上,还未好好瞧瞧这诺大的府邸,此刻又不想回去躺着,正好四处散心。
从正门转到练武室,再到略显荒废的香料局,公孙玒的书房有侍卫把守,又悄咪咪摸到厨房顺了些新鲜水果,毕竟自己时时刻刻被监视着,那么自己的所有动作都有人看到,既然有人看到,便不算偷了。
宫月寻了处僻静的花园,躺在树枝上吃着“拿”来的水果,观鸟飞听虫鸣好不惬意,却没料到这棵树一墙之隔便是主路。
宫月听到墙那边有人蹬地而起,紧接着便是一掌扑面而来,速度极快,宫月一时慌乱将手中的苹果扔了出去,自己忙不迭地躲过那掌落到地上,却没站稳栽了个趔趄。
那女子接了苹果后在树上一踮,稳稳地立在宫月面前,惦着手中水果凝视她。
“你是谁?”宫月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问道,眼前的女子漂亮是漂亮,但更吸引人的是那股不同于众人的精神气儿,更准确说,是原本不属于女子的英气。
“你又是谁?”那女子盯着宫月道。
这一幕似曾相识,当日在仲城郊外的树林中,与公孙珩也有过同样的对话,王都套路深,宫月不假思索地开口道,“你先说。”
“好吧”,那人开始啃手中的苹果,“我叫孟素烟,我爹是孟长,,,”
“上卿孟长云?”宫月瞪大了眼睛截断了孟素烟的话,没想到这四五天内自己会见到这么多“上流人物”。
“是啊,你呢”,孟素烟漫不经心的靠到树上,仿佛对这里很熟悉,“我怎么没见过你。”
宫月心想着这是公子府,难不成进出公子府的人你要都认识,这里是你家吗?但嘴上仍是乖巧的样子,“我叫宫月,是,是公子府的门客。”
“门客?”孟素烟仔细打量了宫月一番,武功只能算中下乘,刚刚的对话也不像个头脑灵光的家伙,二公子要这样的人当门客做什么?
“当然了,难不成我是来做侍妾的吗?”宫月看着孟素烟脸上闪过一片阴霾,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是公孙玒的一朵桃花债。
“那你擅长什么?”
“我”,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问,还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擅长,但是案情事关重大,不清楚对方底细,宫月不能随意透露,只能漏洞百出地搪塞道,“我擅长逃跑。”
“好哇,那我便来试试你”,孟素烟将手中剩的半个苹果往后一扔,直接出掌朝宫月旋步过来。
“啊?”宫月一下子心惊到不行,只得到处闪躲,为什么顺口搪塞了个这样的理由,这下好了。
孟素烟追着宫月满院子跑,说是狗拿耗子般也不为过,抓住了便玩弄似的过几招,抓不住便身法诡谲地将猎物逼到某个角落。
一盏茶的功夫后,宫月躲过最后一个横拳便再也不躲了,孟素烟见状也及时收住了身法。
“不打了,不打了”,宫月气喘吁吁坐到旁边的石头上。
“你不是擅长逃跑吗,怎么?才跑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孟素烟依旧气息均匀,无半分疲态。
“不行了,你是来找公孙玒的吗?有事?”
听到宫月直呼公孙玒的大名,孟素烟有些诧异,更加疑心宫月的来历,但也只是把疑惑藏在心中,“是啊,也没什么事,不着急。”
“他进宫去了,不在府中,你走吧”,宫月一边用并不是很大的袖子扇风道,假装很随意。
幸好不是主人家,否则被这样直接下逐客令真是羞矣,孟素烟浑然不觉,却还好像找回一局般,“那正好,我接着探探你的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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