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画屏是一个医者,但是却有一个奇怪的收集癖,那就是把死.者的脸.皮制成人.皮面具,然后再珍藏起来。
都说“死者为大”。
很明显,她这样的行径是见不得光,要受千夫所指的。
所以一开始,她只敢背着师父和师兄,半夜偷偷地去挖坟揭死.人的皮用。
但是死.人的皮在坟里待得太久了,早就已经失去了新鲜和弹性,有些甚至早就已经溃烂了,做出来的面.具质量很差。
往往刚制出来没多久,她就失去了兴趣,把面.具扔掉了。
对她来说,这种方法只能满足她一时的欲.望。无异于只是饮鸩止渴。
随着她外出的次数越来越多,冷画屏对死.人的皮也就越来越没兴趣,欲.望越来越盛,催得胆子也愈发大了。
终于有一次,她没忍住内心的冲动,杀了一个只身前来求医的女人。
不得不承认,她第一次干这种事情的时候,因为经验不足,出了不少纰漏,差点就被师父发现了。
但万幸的是,这个女人的家里人对她漠不关心,见人不见了,也没有找上门来刨根究底,只是象征性地问了几句就敷衍了事。
冷画屏将将人打发走,看着师父站在门口冷冷盯着她,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心想:她就只干这一次便收手,看看活人的皮做出来的面.具,到底与前面那些有何不同。
但是有些界线一旦真的越过去了,便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永无止境的下一次……
最糟糕的是,她内心的欲.望不但没有随着杀.人得到纾.解,反而在一次次的过程中越来越高涨,越来越难以得到满足。
这种困境让她焦躁不安,抓狂。
于是,她外出的频次越来越高,间隔越来越短。终于有一次,在作案现场被师父抓了个正着。
他站在那里,表情无波,从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惊讶或者震惊,似乎早就预想到这一连串案件的凶手是她。
在脑海里预演过千百遍的场面终于发生了。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冷画屏反而万分冷静。
她擦干净溅到脸上的鲜血,收敛了一贯娇柔的表情,等待着他做出处罚。
想来不外乎逐出师门之类。
这样也好,反正师父一直看她不顺眼,说她心术不正,心机太多。
如果她真的被赶出去,想来应该是皆大欢喜。
可是一切事情都偏离了轨道。
师父说,跟他回去,废掉武功,把一切事情都和青峰坦白,三人一起回到深山里去,从此避世过活。
让她和师兄坦白?
是说他温柔善良的小师妹是怎么残害无辜吗?还是说她怎么杀人取皮?
让她亲手毁掉那个唯一的、纯真的幻象吗?
怎么可能。这个迂腐的老头简直是异想天开。
顺理成章地,在一场争执过后,她手里又多了一条人命——她的师父。
冷画屏快速地清理了现场,然后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倒霉师父的头上。
为医入魔——再恰当不过的理由。
当一个人痴迷某件事情到一定的地步,那么无论他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都似乎显得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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