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瑜推我回床,梗着声道,“你还想吻别人?”

我倒是想,关键穆娴说了,吻只能对一人,我这人最讲道义,便是我不愿,也会将就着按规矩办事。

“没有,寡人这般正直,岂会做越墙之事。”

“想越墙,我给你加几道锁,让你连墙都碰不了,”秦宿瑜走到桌边,捡起书道,“《策论》看得懂?”

看不懂,我只是装装样子。

“爱妃过来,寡人多少也得充个人样,她若晓得寡人上进,更会崇拜寡人。”

秦宿瑜将书一扔,阴着调道,“娴妃娘娘崇拜人的方式真别致,你那屁股都被她打的开花,她估计内心汹涌澎拜,亢奋的只能以揍你来展示自己对你的恋慕了。”

我被他噎得吭不了声。

秦宿瑜瞅着我。

我不免吃紧,尬着声跟他道歉,“皇儿,寡人误会了你,你别气寡人。”

秦宿瑜折起袖口,将桌边的果皮抹下来丢进了唾壶中,他的侧脸冷峻,目光不对着我也能叫我感到压迫,我这才明了他还是生气的。

我急忙下地,站到他身前扯他袖子道,“你说寡人是女人,寡人都不气,咱们一对一算扯平了,你也别气罢。”

秦宿瑜抄水洗手,面庞仍然绷着,“娴妃娘娘跟你说了什么?”

我狗腿的拿来毛巾给他擦手,“爱妃说五皇姐的话都是假的,她也叫寡人不要亲近五皇姐。”

秦宿瑜转身正对着我,“她说你就听,怎么我说你就疑心那般重?”

还不是他之前想造反,便是他爱缠我了,我也没法彻底放松戒心,况且他总和我说反话,叫我不得不对他存有疑虑,不过现在看来,都是我想的太多,他确实是一心为我,正如穆娴所说,只要我乖顺,他一定不会吃里爬外。

我攥拳打在他的胸前,对他弯眼笑道,“谁叫你生的阴险狡诈?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本是抱着玩笑的意思与他说的,哪知这玩笑却没让他笑,那张脸都像是裹着霜,要把人冻坏。

我讪讪的后退,“寡人不是说你阴险狡诈,只是说你面相坏……”

完了,我这解释等于白解释,他瞧着要怒火喷发。

我搔着脑袋,安分站好道,“你就别跟寡人置气了,寡人是怀疑你,那也是你咎由自取,谁叫你一开始对寡人凶,还想篡位,要是你没这些贼心,寡人也不会对你防备,说一千道一万,便应了那句古话,种因得果,该你受的,你也受的差不多了,往后咱们好好处,寡人会对你好的。”

秦宿瑜扔毛巾进水盆里,转头走到暖阁边,冲外头候着的周欢道,“备膳。”

这两字说的平稳温和,看来是不气了。

我凑过去,扒他肩道,“东宫有什么事要你回去?”

秦宿瑜探一只手捏住我,将我提着绕进了屏风后面,他找出一套红贴里给我,“先换衣裳吃饭。”

贴里是我最爱穿的,缘着它松垮,穿起来不显身,连缠布都省了,但它委实穿不出去,宫里人都爱个体面,贴里便是衣裳里最不体面的,往先父皇在时,最不喜欢我穿贴里,说是这衣裳不伦不类,搁谁穿了都像木桩成精,没点男子气概,我也就因着这话没再穿过,如今秦宿瑜拿出来它,倒叫我万分感动,他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

我拿着衣裳到里间去换了,再出来时,他等在门槛边。

我随他入前殿,宫女们早备好膳,周欢等我们坐下才捏着筷子试菜。

午膳的菜品多,但吃惯了也就那样,等试菜结束,到我吃都差不多温凉了,人说饭菜要趁热吃,我作为一国之君,竟然总吃冷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试菜的习惯是从祖辈延续下来的,为的就是保证帝王的生命安全,以防有人下毒,我这命承载了万万人希冀,金贵的很。

他点着面前一道素白菌称赞道,“陛下,这菜入口即化,香软酥滑,真如婴儿那娇嫩的肌肤一般,叫人尝了就欲罢不能。”

他可真会形容,我不禁打了个寒噤,“你竟然吃小孩?!”

周欢扭着身唧唧歪歪,“奴才瞧您胃口不好,才想着话调动一下您的食欲,您一点儿也不理解奴才的良苦用心。”

我胃口都快被他的话倒完了,哪有把小孩比作菜的,简直丧心病狂。

秦宿瑜用筷子敲桌子,“试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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