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我得求求他,先求好了,以后若是出事,这就是我的保命符。

我张手帮他理顺衣襟。

秦宿瑜压住我的手道,“又是哪一出?”

我笑了笑,试探道,“寡人想跟你求个话。”

秦宿瑜挑一下眉,歪头斜着我,“什么话?”

“寡人无论犯下什么错,你都不能打杀寡人,”我搔眉弄眼,只怕他一口给否了,我把声儿都放软了几分,“成吗?”

秦宿瑜戳我头,“那你岂不是肆无忌惮?”

我琢磨我是个好人,错这种东西也分大小,大的我没本事犯,小的也顶多算是无心之过,这么一考虑,哪能是我肆无忌惮,我最无辜,当然不能被他揪着小辫子,像他这样阴晴不定的人,这一刻是温热的很,没准下一刻我就得上刑场,我这叫未雨绸缪,提前做打算。

“寡人是个本分人,再大的错也不可能是寡人的错,寡人就是怕你到时候迁怒,一气之下就把寡人给剐了。”

秦宿瑜扬起唇笑,“本分人跟我要这要那,我看你最滑头。”

我塌下肩,“寡人只是要求比别的人高,那也是太傅和寡人说的,万事要讲究个圆满,总不能留缺憾,这于己于人都是极好的。”

秦宿瑜将书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在我头上薅两下,道,“别人是要求自己,你倒好,要求起别人来,架楼子比谁都厉害,太傅教你的都被你用在这上面了,回头他要是知晓,你还得挨打。”

我忖度着他这话没个恶意,便握他的手道,“那你答应寡人这一回,往后寡人定顺你的意。”

秦宿瑜随我握着,也给我提了个条件,“要我应也成,你往后都自己洗澡穿衣,再别跟个残废似的,麻烦别人。”

行吧,一物换一物,洗澡穿衣换我的人身安全,倒是值。

我对着他的手掌拍拍,道,“成交!”

秦宿瑜推我到里头,又拿起书继续看,“睡去。”

我劳累了一天,早困得睁不开眼,一倒头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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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睡醒时,秦宿瑜人早走了。

其实这个时间要上早朝,我登基至今只上过一次,下边的大臣叽叽喳喳吵得不可开交,我坐在龙椅上看着他们插不上话,起得早又困,我就在他们的争吵声里睡着了,之后还是周欢将我唤醒,我一睁眼,就见之前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大臣们都同仇敌忾的盯我。

我挨了御史大夫的一顿批,他废话太多,说了一堆我只记住一句,原话是这么说的——陛下在龙椅上都能睡着,上早朝怕不是浪费了您的休息时间,干脆往后您就别上早朝吧,也省得耽误您睡觉。

我颇为赞同他这句话,自那日起就再没去过崇德殿。

不过我没去,秦宿瑜却还是去的勤,左右他是太子,太子监国自古就有,我偷的清闲,正是自在。

我在床上赖了会儿,瞧日头上去了,才磨磨蹭蹭起来穿衣。

周欢在外头尖着嗓子叫,“陛下!公主殿下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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