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叶雾取出一串糖葫芦:“你是想要这个?”
他连忙点头:“你给我,我就不欺负你了。”
“你看这糖葫芦,真是又大又甜又好看……我帮你尝尝,可真好吃。”
叶雾咬了一口,厚厚的糖衣差点把牙给磕掉了,他“咯吱咯吱”嚼了几口,甜腻的糖衣下面的山楂不但酸,还没有剃核,一口咬下去,他差点当场去世。
“想吃吗?”叶雾面不改色。
“当,当然想。”他眼巴巴望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叶雾手一松,糖葫芦掉地上,灰尘噗噗。
“那你就想吧,扔地上喂蚂蚁都不给你。”
“你个坏蛋!”他怒气冲冲,一个箭步冲上前,两个大黑爪子往叶雾衣服拍过去,叶雾身子下弯,单手拽住他手腕,拖着人几乎凌空绕了一圈,然后一脚踹他腰腹处,直将人踹得三丈远。
“说得好,在下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叶雾扛着草人,灯光在轮廓是投了些许阴影。
“呜呜呜……我要告诉我奶奶去!”小孩子骨骼韧,叶雾那一脚收了力,并未真正伤了他。
一个老太婆扑上来,搂着孙子嚎啕大哭:“我的小乖乖啊,不就是要根糖葫芦吗?怎么被打成这样子?”
“要是不服气,你可以试试,在下奉陪到底。”叶雾看了看干净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毕竟你家孩子总有落单的时候,对吧?”
老太太话还没说出口,憋红了脸,拉着小孙子急冲冲挤出去。
黎霖低声笑了一下,这人可真是坏。
远方传来一声炮竹响,满天烟花散开,鸡人表演开始了。
“快去看看!”叶雾眉头舒展,扛着糖葫芦,跑得比兔子还快。
东街尽头就是菜市场,再前面一点是砍头的地方。
这里白日还好,到了晚上就鲜少有人过来,听老一辈的人说,半夜会出现无头鬼,连打更人都不敢往这里走。
自从表演鸡人的过来了,这里便热闹起来。
附近围着的人很多,空气中弥漫若有若无的汗臭味以及烂叶子腐肉的气息。
这感觉真不好受。
黎霖看到远处一棵树,跟他打着商量:“人太多了,去那里看吧。”
那是一棵巨大的杨树,粗壮的树干勉强支撑两个人的体重,叶雾拨开一片绿色,还没抱怨两句,黎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嘘 ——”
巨大灯笼挂在树的两侧,马车旁边的一大片空地就是今日表演的的草地。
五只鸡人被人赶下车,它们身上全是鸡毛,个头跟六七岁小孩差不多大,佝偻着身子,沙哑的声音滑稽地学着鸡叫,引得周围人哈哈大笑,大方点的将硬币投掷碗中。
“那……那不是人吗?”
叶雾听说过鸡人的传说,这种靠畸形身体为卖点的表演,甚至在自己那个年代里都有。
那些人贩子会将孩子或者女人抓走,砍掉手脚或者将四肢扭曲成畸形,用带血的鞭子抽打他们全身,以至于皮肤组织破裂,待伤口未凝固把鸟毛一根根插进伤口中,等伤口凝结,鸡毛就留在伤口里面了。
变成传说中的“鸡人”。
这些受害者手脚不利索,再加上平日里的暴打,没有因为感染而死亡已经算是万幸。长期这样的条件下无论身心都会受到巨大的伤害,通常生命也非常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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