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程夫郎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程蒙一眼。

死孩崽子,劲让他难做。

有上辈子的事,离肃哪还能不明白。他只是笑而不语,生生把程蒙笑的打了哆嗦。

而程夫郎开口道:“自然,这么做也是叔和你哥有私心。”程夫郎向离肃坦言:“我家这个皮小子打小喜欢你,总想和你在一起。”

这话说道一半,程夫郎还是放弃了。

不行,他总不能这样逼一个孩子。你说这孩子不接受吧,往日还承了他的恩情,离肃这孩子也不好开口拒绝。

你说接受吧,万一离肃就是为了还了他们的恩情而同意。那离肃这一辈子的幸福不就完了?

昨晚光了听程蒙忽悠了,程夫郎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不行,不不不。”程夫郎先否定了自己的话:“离肃啊,你就当叔刚才什么也没说。”

“哎?不是?”程蒙懵圈了。他看着自家母父,大眼睛里都是一句话‘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闭嘴,吃饭。”程夫郎瞪了他一眼。

得亏他反应过来了,不然这事儿对离肃这孩子多不公平啊。

“叔,你别训程哥了。”离肃笑着给两个人夹了菜:“我愿意的。”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一世,他都愿意做程夫郎的养子。

愿意做这个温柔善良又坚强能干的哥儿的孩子。

更愿意身披了红衣,素手挽红绸,锦盖掩冠珠。一入夫门,自此举案齐眉,不负深情。

“阿言,此事不是儿戏,你要慎重考虑。”虽然这事儿成了最后得益的是自己的孩子,但是程夫郎不想辜负了离肃一直以来的信任。

程夫郎利索的把程蒙推了出去:“让这孩子给你讲讲这事儿的利弊。”说完又斜了程蒙一眼:“你那心思也不许隐瞒。”

不然岂不是成了人家把你当亲哥哥,你却想着要祸害人家?

程蒙闻言噘嘴。行嘛,他知道自己这事儿干的有点儿不地道。

哎,爱之深矣则性之劣。无可奈何啊。

“先吃饭,吃完饭哥再跟你说。”程蒙揉揉离肃软软的发,给他盛了饭叫他先吃饭。

离肃见状心中闷笑不已。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程蒙多硬气呢。其实这泼皮满心的都是如何拖延时间,晚死一会儿。

他可不是那种喜欢“早死早托生”的主。

自己跟了他那么多年,还能不清楚他这点儿小心思?

离肃的脸上难免出现了一抹骄傲。

像是知道程蒙的心思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事一样。

当然,相较于离肃的坦然悠闲,程蒙恨不得抽死之前出馊主意的那个自己。

小王八蛋,让你嘴欠!我啪!啪啪!啪!抽死你!

“说吧。”吃完了饭,离肃靠在床上,一脸严肃的看着坐立不安的程蒙。

程蒙心里狂擦汗。

天爷,他惧内怎么办!

想他堂堂一个混了战场三载的人,不怕刀枪不怕风雪的。单单怕自家这个小媳妇儿的泪珠儿和伤心。

这才叫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宝贝的紧了,可不就惧内了呗?

心里斗争了半天,程蒙终于开口:“那我可说了啊,你不许哭!”

程蒙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的离肃直想笑,他捏了捏袖子道:“说吧。我听着,不会哭。”

程蒙得了离肃的口头保证,就把自己上辈子的死和这辈子的重生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离肃一开始还记得不哭呢,可是后来听到程蒙那一句“我就想着拿那银子给你买了那玉簪,都说公子如玉世无双,我觉得你就该戴那最好的玉簪。”时,他终究是忍不住了。

那眼泪像是山上的泉,不断的往下掉。

程蒙慌得手忙脚乱,手擦不干净,恨不得搁嘴上去舔了。

“别哭啊,别哭。你不是答应哥不哭的吗?你个小骗子,劲掏我心窝子。”

这离肃一哭,他这心就酸疼酸疼的,难受的要命。

“我错了,呜……哥我错了。”离肃在程蒙怀里哭成了泪人。

早知道是那根破簪子会要他哥的命,他就是把眼睛挖了也不会去看别人头上那个!

如果他没看,他哥就不会心里想给他买。就不会撞破奸臣毒害将军的现场,就不会被连累致死。

更不会被活生生的埋在土里,再也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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