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屹崽那么想要妹妹,要是怀的是个女孩儿,他指不定乐坏了。

“你呢?怎么想的?要客观分析”棠宁亦然等候着程怀恕的答案。

他还能怎么想?

不知不觉间,程怀恕早就无条件偏向她的一切选择。

“在你的事情上,我没办法做到客观。

”他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只能主观爱你,也爱屹崽和肚子里的宝宝。”

知屹坐在桌边敲碗,估计是等的不耐烦了,撇嘴说:“爸爸妈妈,菜都凉了,别说悄悄话了”

两人忍俊不禁,总算落座吃饭。

吃完饭,程怀恕给小知屹擦嘴,酝酿着情绪说:“爸爸妈妈刚才在说,我们知屹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真的?”知屹满脸写着惊喜,脑袋里像有一万个问号,非要缠着爸爸问清楚。

“那ta什么时候能来跟我们见面啊?”

“应该是妹妹吧?如果是弟弟,能把他塞回去吗?”

“妈妈一开始还不告诉我,哼”

月明星稀,把兴奋的知屹哄去睡觉,两人迎来了难得的“二人世界”。

不过棠宁刚怀孕,程怀恕只是挽着她耳后的发丝,跟抱小孩儿一样哄她入睡。

但好半天,她还是没能睡着。

程怀恕彻底拿小姑娘没办法了:“想什么呢?”

“我在想万一是个男孩儿,长大后会不会跟知屹打架?”

棠宁胡思乱想了会儿,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了。

他摁灭了床头的小台灯,闲散地开了口,“知屹也就现在这么说,到时候真正相处起来,他肯定能当一个好哥哥。”

程怀恕是看着儿子长大的,他清楚小家伙的秉性。

棠宁眼皮子打起架来,咕哝一句:“但愿如此。”

怀这一胎时,有了头一胎的经验,棠宁在孕期倒还算清闲。

闲下来就在院子里浇浇花,沿着林荫散散步。

在遵从医嘱的情况下,也没落下练舞蹈基本功,只不过为了肚子里的宝宝,时长和动作都很有限。

不知怎么,她这一胎怀得相当轻松,没有怀屹崽时的孕吐和睡眠不好的状况。

去医院检查后,医生眉头蹙了下,交待说:“宝宝一直没有胎动。”

棠宁心跳一阵加速,她指尖泛白:“那怎么办?”

医生建议说:“来,你起身走一走,再回来检查。”

她汗流浃背地回来了,再检查,宝宝终于肯翻身动一动。

棠宁紧张兮兮的:“没什么问题吧?”

医生宽慰说:“放心,是个乖乖宝,不肯让妈妈辛苦呢,以后肯定是你们的小棉袄。”

她似乎从医生的旁敲侧击中得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估计是个小公主没得跑。

棠宁垂下眸,将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为之悸动着。

这段时间,程怀恕陪伴她的时间明显增加,忙完手头的事就风风火火到医院楼下接人,郑重地问了句:“怎么样,宝宝的状况还好吗?”

“嗯,哪儿都挺好的。”棠宁勾着唇角,轻笑一声,“但可能是个小懒虫”

不过对于程怀恕这种“女儿奴”而言,这丫头是个懒虫,程怀恕也能捧在手心里撒野。

春去冬来,身为家里的老幺,妹妹出生时的哭声很宏亮,颇有“女高音家”的潜质。

她来得比预产期迟,出生那天年关将至,窗外风雪飘摇,婴儿啼哭不止。

上回是程怀恕起的名字,这回公平起见,他就把这事儿全权交给棠宁了。

其实怀孕时,知道是个女孩儿后,棠宁就考虑了很多,甚至当时还翻了诗经取名字。

最后,想着可能是天意,棠宁给女儿定了个“年”字,寓意是岁岁年年,平平安安。

简单也好记。

年年真的很乖,很少闹腾,更可能是懒得闹腾。

这种懒在学说话和走路上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有了头一回教屹崽走路和说话的经验,这回两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希望年年不要再步屹崽的后辙。

程怀恕对女儿倒没有用“军训式”教学那套,他的原则只有一条

宠,往死里宠!

每晚睡前,他就抱着本故事书,不厌其烦地坐在婴儿床旁,给年年念故事听。

年年当然听不懂了,可她还是很喜欢爸爸的,就是亲爸爸时,会流一嘴的口水。

同样的,家里有了妹妹后,知屹就很少跟着大院的孩子一起玩儿“枪战”游戏了。

其实也就拿水枪互相飙,玩儿多了他觉得幼稚。

望着摇篮椅里的小宝宝,知屹拿着个奶瓶,看妹妹吃得很香。

妹妹同样遗传了父母的优点,长相漂亮,看久了,跟知屹的五官相似之处不少,只不过更英气了几分。

这一点是大院公认的。

知屹长得更像棠宁,知年则更像程怀恕。

年年的一张脸没有半点儿瑕疵,肤如凝脂,眼睛像是两颗大葡萄,凝聚着十足的水分,安静睡着时,呼吸很浅。

而知屹简直成了个“幼崽行为观察员”,明明自己还是崽崽呢,就迫不及待行使哥哥的权利了。

他的身高窜了一小截,轮廓出落得愈发明朗,晃悠着棠宁的胳膊,请求说:“妈妈,我要教妹妹说话。”

于是,程怀恕还真就撒手让知屹去做了。

棠宁围观了下教学情况,一直在憋笑。

真的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

毫不意外,在知屹小朋友的教导下,年年学会的第一个词是“哥哥

”。

这样的效应在此后表现得愈发明显。

时间如白驹过隙,知年跟所有小朋友成长轨迹一样,会走了、会说话了,还特别爱问为什么。

棠宁被问得身心俱疲,觉得年年的脑子里大概装了十万个为什么吧,还是不一定有答案的那种。

除了被爸爸妈妈呵护着,年年还喜欢当哥哥的“小尾巴”。

“哥哥,帮我拿那个。”

“哥哥,次冰激凌”

总而言之,哥哥就是她的哆啦梦,做不到的事情找哥哥就好了。

等到知年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家里就安静多了。

毕竟两个孩子都要去上学。

去上幼儿园头一天,知年被打扮得跟小公主一样,学着知屹挺直了身板站在爸爸身前。

棠宁正检查着两人书包里的东西带齐了,程怀恕就开始了“老父亲”的念叨。

他对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太放心,叮嘱了一大堆,总而言之就是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交小伙伴的同时保护好自己。

轮到知屹这里,程怀恕对他还是很放心的,于是揉着小家伙的脑袋,言简意赅道:“照顾好妹妹。”

其实当父母的最怕的是两个孩子之间一碗水端不平。

一开始,棠宁还吐槽他“双标”,但心知肚明的是程怀恕对知屹、知年的爱意都是同等份量,只是对儿子、女儿的培养方式,他做了区分。

这一份苦心,孩子长大后就能明白了。

后面一年,院里又搬过来一个比知屹小一点的小男孩。

小男孩总是给知年送吃的,年年过生日那天,他还送了自己亲手编的手绳。

结果被小知屹当场抓包。

知屹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我对妹夫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

小男孩儿皱了皱眉头:“那你要什么样儿的?”

知屹打量了下他的小身板,估计跟自己打架,大概率会输得很惨,直接否决倒:“你这样的肯定不行。”

知年拿着根棒棒糖,眉目间浮现出一抹纯真的疑惑:“哥哥,妹夫是什么?好吃吗?”

知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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