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一番后,鸡汤也凉了,凌容喝了两碗便喝不下了,剩下的叫莲心和杨虎也喝一些。
坐在火堆旁,看着对面的裴安之,见他这会眉头微皱,盯着手里的纸条,地上还放了几张。
这几日,每隔一两天,便会有信鸽停在马车顶上,给裴安之带来各种消息。
凌容虽然好奇信鸽带来的消息,但裴安之不说,她也从未开口询问过。
自从认识他,见他从来都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性情,今日这副表情,倒是难得一见。
想了一会,便忍不住开口道:“夫君,信上说了什么,可是有何为难之事?”
裴安之闻言抬头看向凌容,许久不语,就在凌容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方才开口言道:
“江南的水患越发严重了,已经祸及好几座城池,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再加上江南几地官员贪污受贿,几年前将朝廷拨付下来,作为修堤筑坝的银子贪了,如今遇着洪涝,导致各地堤坝不堪重负,更是加剧了此次洪灾”。
这世的水患竟比前世还要严重,前世还未爆出此等决堤之事。
现因这爆出的官员贪污之事,引得百姓越发对官府不满,几地都产生暴乱。
此时若是再爆发瘟疫,恐怕将传染得更快,越发难控制。
定王来信,也正是对南方几地洪灾深感担忧。如今帝王昏庸,外戚把控朝局,此时朝中并未有人出来主持大局。想到这,裴安之不由有些蹙眉。
凌容听着裴安之所言,再想起先前酒楼所闻,看来江南的水患真的很严重了。
在自然面前,不论前世还是如今这里,人类都是无比脆弱。
何况是这个时代,还遇上贪官贪污修堤筑坝的钱款,导致堤坝决堤,那无疑是雪上加霜。
且往往洪灾过户,都会爆发瘟疫,不知道这个时代对于防疫是否积攒了经验。
若是这会没有准备,那么到时候必然伤亡更大。想着,轻叹一声,也是头疼。
裴安之看着凌容唉声叹气,一副愁苦的样子,以为是所说之事吓到她了,不禁有些后悔。
她身怀有孕且这几日害喜严重,何必要与她说这些,害她白白担心,便忙安慰道:
“夫人,不必担心,我们此行定州靠近西北,江南的水患是不会波及到此处的,我们这一路都会很安全,切勿想太多。”
听了裴安之的话,凌容心中确实放心了一些,毕竟此时身怀有孕,若是遇上水患或者逃荒的人,她都难有自保能力。
但是心中还是有些凄然,这样大的灾难,只怕不知要死多少人。
接下来几日,明显的感觉到,杨虎赶车的速度快了许多,除了如厕和用饭,其他时间都在马车上。
几日下来,凌容坐得浑身骨头都痛了,一直蜷在马车上,感觉腿都伸不直了。
但凌容也不敢要求什么,看裴安之手上来得越来越勤的消息,就知道他要办的事越来越急了。
这日天黑了下来,马车才停了下来,凌容推开车窗,看见马车是停在一户农家院门外。
院中的人家还亮着烛火。裴安之对着凌容道:“你和莲心先在马车上等着,我去找这户人家交涉一下,今晚在此借住一晚。”
凌容忙应了声,裴安之下了马车,凌容推开车窗。
看着裴安之和杨虎敲了门,不久便见一对年轻夫妇出来。
几人交谈了几句,那夫妇便推开了院门。裴安之回来马车边,搀着凌容下了马车,进了院子。
这户人家姓田,一家四口,除了夫妇两人外,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年岁都不大,小儿子还不会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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