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念希出来之后,先是拿起旁边的手帕纸狠狠地撸了一下鼻头,她少有这么不够文雅的时刻。然而她看见桌子上摆放着的佟念微特意选的手帕纸,眼眶再次不经意的红了。
她低声说了一句国骂,然后自己取过酒杯倒满,像董释川一样的一饮而尽。
董释川今天取出来的两瓶酒,是她早先特意留的,如今却被两人如饮水般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来敲门,佟念希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走去开门。
门外是丁管家。
“丁叔。”佟念希问。
“姑娘,客人们都要走了,你还到前厅去还是我们安排送客?”
“丁叔麻烦你看着安排吧,记得让司机把今晚喝酒的都送回家去。”
丁管家点头表示明白,离开了。
佟念希回来,坐定,终于开口:“所以这就是三哥下午不放心不让我问的原因?”不等他回答又问“可是三哥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不起希希。”董释川开口,这的确是他的私欲,他知道佟念微的脓疮早就扩散需要有人帮她挑破,但他真的舍不得,所以只能假借他人之手。
佟念希哼笑一声,“你如今总算像点正常人。”有了私欲,才会有所求,才能有所牵挂,才会沾染这凡尘气息,像个凡人。
“三哥,要不是今天我怕是还不知晓你的心思。”她拿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董释川的,抿了一口“不说别的,把阿念交给你我们家里估计都乐见其成,但你的路可不好走。”
董释川笑了笑,这是他今晚第一次笑,云淡风轻,势在必得。
见他笑,佟念希就也笑了,是啊,哪里还需要她来说,董释川做事…
于是,她问:“这不是第一次?过去一年你一直跟她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
说起这个问题,董释川放下酒杯,却是先问:“你跟我说一下去年出事的情形。”当时她只知道佟念微出事了,与她同行的同事死了,她活了下来,再多的起初他是没心思去查,再后来是不忍心去查,等到他想查了,佟家已经把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甚至连他都触不到底。
………
去年年初,屈旃安的学长联系到他,江先生早先不是干记者跑新闻的,但不知为何触到了这个大案子,交给屈旃安的时候资料证据都已经比较齐全了,那时候报道,不说真会翻天覆地,但引起社会关注想来没有问题。
可是后来,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风声,开始一波又一波的人给他施压,屈旃安就是这样的性格,也正是因为一次次的施压,才让他看到这个案子牵扯的究竟有多么广,害的人有多么多。于是他反而停了下来,江先生因为身体原因已经入院,他联系到之前和江先生一起调查这件事情的朋友,开始继续调查。
起初这件事屈旃安是瞒着身边人的,当时两人还只是同事,佟念微与屈旃安都是杜悦亲自带的人,屈旃安是她仰慕的师兄。后来是她不经意发现了屈旃安的秘密,凭着一腔热血,想要跟他一起调查,磨了屈旃安很久很久他才同意。
佟念微作为他们一群人中唯一的女性,也的确在取证过程中发挥过力量。甚至说她与屈旃安的感情,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培养出来的。
事情本来还算顺利,但忽然一周之内另外几个人都相继发生了或大或小的意外,屈旃安便打算提前曝光,并将材料分别寄给了各个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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