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元城。
几道气息可怖的人影在高空端立。
他们穿着风格各异的龙袍,顾盼之间,满是威严。
“可惜那通道不在我池国内……”有龙袍人影感叹。
那是个相貌儒雅的中年人,拿着一枚羽扇,王者威严在几人中是最弱的,反倒是书生正气多了些。
“通道出,墟城建,是千载难逢的盛事,不知道会带来多少好处。一城百姓的流离失所,换来了却是数百年的繁荣。白泽那老狐狸,赚大了。”又有龙袍人影感叹。
他是个络腮汉子,相貌粗狂,声音沙哑,一看便让人感觉豪爽大气。
其他几王站的稍远了些,或端立沉思,或传音交流。
有个圆润的胖子王君,甚至从储物戒中拿出了玉桌,摆满了美食佳肴,在独自享用。
忽然,下方传来一个平和中正的声音。
“北凉王、池王、谷王……,别来无恙啊。”
背着铁笔的阎长泽忽然来到几人面前,拱了拱手。
那些离得稍远的拱手回了一礼,便继续自己的事情。
胖子国王摇了摇手上拿的烤兽腿,算是回了礼。
书生国王和络腮汉子却是迎了过来。
待离得近了,络腮汉子随手放出一个灰色光幕,将三人笼罩在内。
“这处空间通道在化龙死蜮内,按惯例,需要一人潜入死域,取走镇物。可是白泽进去了?”他直接开口。
阎长泽严肃道:“我王进去一阵了,不知现在怎样。不过北凉王放心,我王备有一些后手,哪怕遇到最坏的状况,逃脱应该不难。”
“放心,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白泽这家伙天赋极高,突破武宗境界的时候只有三十二岁,因此一大把年纪了看起来还是个小白脸。实际上,论心黑和逃命能力,在场有一个算一个,都比不过他。”北凉王大咧咧的说道。
阎长泽知道北凉王脾性,知道他是真的在夸沧王,只是不太注意措辞。
对此,他只能苦笑。
“阎道友最近研读道藏,可有什么收获?”书生国王忽然开口。
阎长泽道:“最近看了本近古时期留下的古经,确实有几分收获……”
“你们聊去吧,一听到你们这些文道修士谈经,我就头疼。池王你也是闲的,武道修为还没突破武王,就成了文王,你把读书的劲头放在练武上,现在至于打不过白泽嘛。”
北凉王说完,起身向胖子国王飞去。
胖子国主从戒指中又取出一张椅子,北凉王毫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享用起了桌上的美食。
阎长泽和池王笑了笑,便一齐往下飞去。
午时已过了半个时辰。
两个人飞在嘉元城上空,基本看不到人影。
“那本古经也不知是哪个圣人所留,字字珠玑,我读了之后,兴奋好半天。”
“欧?那道友可得好好说说。”池王笑道。
“那个圣人的基本观点和孔圣无异,只是强调行动,多于理论……”
两人边飞边聊,不一会儿就逛了小半的嘉元城。
路上碰到没有离开的百姓,他们便停步劝说。
不想离开的百姓多是些老弱病残,也有一些投机取巧、趁机搜刮财物者,但不管是怎样的人,经两个文王开口劝说,都会很快离开。
两人飞临一座府宅上空时,池王忽然发出一声惊咦。
“有鬼气,不对!”
他低头,凝神向下看去。
那座府宅院子里种满了槐树。
槐树林各处,藏着几十件各种各样的邪物。
他的目光落在邪物上,似可以透过邪物,直接观察里面藏着的鬼物。
“那些是什么鬼,鬼气稀薄不说,身上怎么有那么浓烈的文气!”他惊声叹道。
阎长泽扫过韩府的牌匾,心中了然。
“这个府宅,住着一件红伞邪器和一个奇怪的少年。”他轻声道。
池王一愣,道:“邪器,少年,少年是人?”
阎长泽点头。
当然是人,不然他一生见识广博,怎么会随随便便的道出“奇怪”二字。
“怪不得院子里种了那么多槐树……”
池王说到“槐树”,忽然发现槐树林的栽种方位似不同寻常。
阎长泽也觉察到不对。
他抽出腰间插着的铁笔,照着槐树林的形状,凭空勾画起来。
每一笔,都会在虚空中留下一道亮着的短线。
勾完后,两个文王看着神秘莫测、似藏着天地至理的八卦图,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东西?”
研读过无数道藏的两人都有直觉。
若参透此图,文尊之境不远矣。
过了一会儿,阎长泽涩声开口。
“要不,咱们下去问问?”
“可。”池王干脆答道。
两人在韩府门前落下。
阎长泽瞅了瞅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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