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该是对方不想暴露身份,才从附近找了这么一个靠沿街走巷找活的小孩儿。”

冉宁对此类藏头露尾的行径颇看不上,不由嗤笑一声:“装神弄鬼……”

只是在看到信的下一刻,人便立时愣在了原地,盯着信纸的眼神也越来越严肃……

两个丫鬟不知信上写了什么,只能通过自家小姐的表情察言观色,瞧着…似乎不是什么坏事?

因为看完信后的冉宁不仅没有气愤之意,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之事,很有几分畅快,且一开口更是叫两个丫鬟摸不着头脑:“备车,我要出府。”

丫鬟略有些踯躅,万一来信的人有什么恶意,此时出府的后果她们可承担不起,便壮起胆子劝了两句,“可是姑娘,天色已经不早了……”

“我说让你备车就备车,不必再啰嗦下去,我心中比你有数。”

冉宁的脾气并不是很好,此时语气中已带了震慑之意,丫鬟不敢再劝,忙俯首应是。

天色渐深,一轮薄薄的弯月悬在半空若隐若现。

马车行出冉府,又入了一处深巷,最后停在了一不起眼的民宅外。

这宅子离冉府不远,就是不坐马车也能走过去,位置并不偏僻,但因周围门户少街道宽,便显得有些空旷,尤其夜里巷黑人静,廊檐下的灯笼一飘,越发显得孤寂。

几个冉府的小厮在冉宁的指示下找到西墙旁边的被油布盖着的大瓮,又从里边搬出一个不小的木箱,方才撤出巷子。

等冉府的马车离开后,对面墙上趴着的一个黑影方才从墙上缓缓跳下,转身入了院内……

“回主子,冉二姑娘的人来得很快,几乎是我们的人刚一送进去信,她就亲自带着人出来了,箱子也找的很顺利,现已搬走了。”

“嗯,下去领赏吧。”

被称作主子的男子青袍玉带,等回禀的人离开后,方才转身走到窗边,嘴角轻提赏起了天上月色。

男子身后护卫心有疑惑,不禁问道:“主子,为何这么麻烦,直接把箱子一起送到冉府不可吗?”

“不用钩子钓一下,怎知鱼儿对我们给的食有几分兴趣呢?万一她并无此心,我一股脑全送过去岂不浪费?”

“小的粗心了,还是主子考虑周到。”

男子笑了笑,露出半张被月华映的如玉面庞,正是孙屹。

……

冉府的马车再驶回时,车驾内已多了只一尺长的大箱子。

冉宁一边翻着箱子里的东西,一边笑着摇头称奇,“这位孙四奶奶的秘密还挺有趣,胆子也不小……”

一旁丫鬟自也看得清楚,不由惴惴不安地小声问道:“姑娘,让我们取这箱子的人是何意思?姑娘可知他的身份?”

“送个信都鬼鬼祟祟藏头露尾的人,你觉得他会告诉我他的身份吗?”

“那此人这般做法,岂不是想…想利用姑娘?”丫鬟已经猜到了冉宁会怎么做,但她本能地觉得,小姐如果真把这些交到孙四爷的手里了,对小姐自己也不会有好处。

因为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挑拨,哪怕这挑拨并非是空穴来风。

冉宁却是目光闪了闪,恍惚看向了远处,朱唇轻启诉出一阵细语呢喃:“我难道想不到吗?只是,我既已经看到了,便没法再装作没看到。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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