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程霜华没有抬头,并不曾见到他的脸色。
“程家灭门那年,你多大?是如何躲过去的?”裴景鸿神色阴冷地问道。
“那年我八岁。”程霜华颤声道,“母亲将我藏在法阵之中,又施了障眼法,才叫我躲过一劫。待我出来时,我们家已变成一片废墟。”
裴景鸿听此,脸上似笑非笑,又古怪,又似乎有趣地看了她一眼。
“房中被下了燃情,你可知道?”他又问。
程霜华愣了愣,面色微微一红:“方才一时失态并未察觉。”
孔玉姬临走前下了燃情,程霜华是知道的,她故意拖延时间,便是要等燃情发作,只是她却未料到裴景鸿竟也是知道这药的。
“哦?我还当你是故意为之呢。”裴景鸿嘲讽地笑了笑。
程霜华微微一颤,抬头看向裴景鸿。
她此时梨花带雨,眼角微红,脸颊却因燃情的作用愈发娇艳,鲜嫩欲滴地犹如一株带雨的海棠花。
她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上面一点守宫砂十分扎眼。
“裴哥哥,我这些年来,一直守身如玉,就是在等你。便是你我两家倾覆,但婚约并无作废,我自始至终,想的都是嫁给你。”
裴景鸿看着程霜华,听到此,手心之中燃起一丝妖火,他的手拍在程霜华肩膀上,那妖火不着痕迹地没入她的身体。
“你可知,我最恨有人骗我。”裴景鸿神色冷淡地说道。
程霜华浑身一颤。
他伸手按在她的手腕上,轻轻一抹。
那守宫砂顿时没了踪迹。
程霜华一时之间,又羞又愧,抖若糠筛。
她颜面全无,愈发失魂落魄起来。
“我……我都是为了自保啊,裴哥哥。”
裴景鸿冷笑一声。
“我不在意你失身与否,修仙之人,本就与世俗不同,只是你今日欺瞒于我,却叫我扫了兴致,你走吧。”
这话说的冷淡,但却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
程霜华听出了话外之音,只得转身离开。
此时,她体内燃情已经发作,也委实需要一点时间,解了这毒。
孔玉姬本以为自己下了这药,程霜华和裴景鸿定然得一两个时辰才能出来,是以直接回了自己那儿,只邵卿卿十分心寒地等在外面。
想自己的房间,却要留给里面那对“狗男女”,不禁心中感慨,枉她以为裴景鸿是那种专注事业的大BOSS,没想到竟然是个恋爱脑?
然而谁成想,没一会儿,程霜华就哭着跑了出来。
邵卿卿一脸茫然。
“师妹,你这是?”
程霜华心中懊恼,面上却只得泪水涟涟,轻声道:“还望师姐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太为难裴仙君。”
说罢,便泪奔而去。
邵卿卿全然不知程霜华一颗少女心是如何被裴景鸿粉碎的,但想到屋里那个大魔王,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裴景鸿仍负手站在正厅之中,他背对着她,身上时不时乱窜出一点黑色的小火苗。
邵卿卿愣了愣。
“裴景鸿?”
她下意识唤了他一声。
裴景鸿回眸。
只见男人的眼角微红,就连呼吸也有些急促,面若桃花,又有点好看,又有点危险。
邵卿卿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解药。”裴景鸿声音嘶哑着道,他虽然极力压抑,但邵卿卿还是明显地看得出来,他状态可不怎么好。
“你……你等等啊。”邵卿卿吓了一跳,连忙爬上唐心儿那张大床,从暗格里手忙脚乱地开始翻解药。
她手心里汗津津的,很是紧张。
“快点。”裴景鸿催促道,搞得邵卿卿越发紧张了。
“别催我,别催我。”邵卿卿嘟囔着,终于找到了燃情的解药。
她拿着瓶子回身,才发现裴景鸿不知何时,已到她身后。
二人脸对着脸,裴景鸿呼吸间都带着一股清新的竹叶气息,莫名叫人上头。
邵卿卿愣在那里,只觉得这解药自己大概也得来一颗了。
鬼使神差,她又往前了一点,和裴景鸿贴了贴唇。
糟糕,亲上了。
刹那间,邵卿卿的脑海里只冒出了这一个点头。
下一刻,她被裴景鸿按住肩膀,狠狠推倒在床上。
那些瓶瓶罐罐洒落了一地,只有燃情的解药还被她捏在手里。
裴景鸿凶狠的仿佛一只野兽,恶狠狠地吞噬着邵卿卿地唇齿,叫她呜咽着发不出声音,只能本能地推拒着裴景鸿的肩膀。
只是这两日,她把裴景鸿养的太好,显然是推不动的。
裴景鸿焦躁地像只狮子,牙齿磕在邵卿卿嘴唇上,疼的她眼冒金星。
许久,他才放开她,猩红的眼睛里尽是癫狂。
“解……解药……”邵卿卿趁机把瓶子举到裴景鸿面前晃了半天,他才渐渐有了一丝清明。
裴景鸿吃了一粒解药,转身下床。
没一会儿,只听噗通一声,他大约是跳到后院池子里泡着去了。
邵卿卿躺在床上,摸着自己微肿的嘴唇,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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