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远处,来了俩着二品黄官服、系玄紫宽腰带骑骏马官人,一前一后、一老一少骑行,身后跟着数十来个戴盔帽、着银灰色铠甲运货侍卫正缓慢朝这儿前行,不知是运货声太大还是怎滴,这地被震得也跟着抖动。

一行人缓慢前行,许是路途遥远又加上今儿这太阳着实炙热,俩官人黝黑脸上早已大汗淋漓、口干舌燥,他俩黄袍子已浸湿了大片,身侧侍卫皆恹恹低头、无力走着,还夹着些埋怨,仿佛他们每走一步,便会被这太阳烤熟、甚至烤焦!

俩官人也不想劝说,任由这怨声响起,因为他们也是怨和怒的,本该团圆之日竟要去拜访什么北阴?任谁心里都是过意不去,可皇命下达,又怎能不去?要怪就怪他们命不好罢了!

烈日高照,没给他们任何一喘息机会,俩官人齐齐提起水囊准备喝掉最后一口水时,前方客栈似发着光般直入他俩眼,他俩皆冒着欣喜之光,喜悦朝侍卫唤了一声“前方有客栈!”语毕,便加快了前行步伐。

行至栈前,俩官人连忙“吁”了一声,店家闻这马声,心想今儿来了几位大客,连忙整理好着装,上下各轻拍了拍粗布深蓝袍子,挂着喜颜走入栈外。

他自是以为自个这栈开得甚是偏僻,自打开起那一刻,他以为这十来年会是无人问津,可哪知来他这的人不是运货商人就是官人,来往者还不计其数!这些客人使得他原本一破陋小茅屋也得了些风光,改了头换了面,扩大了规模,砌了五六层面积约300平米上等阁楼。

此外,这店老板有一特色绝活,就是烧得一好菜儿!来他这的不只是些新客,老客也不少!自然,钱多了,都会想着娶妻生子、养家糊口,可上天总不会绝对公平,这店老板长相略于逊色了些,一副凶狠模样,姑娘家都不大喜,也正是因为这长相,他店内没有打杂下手,事事全由他一人操办。

俩官人见他模样,脸上纷纷露着丝恐惧,豆大的汗冻结于脸上,干燥的唇泛起丝白,身后侍卫飞速护在官人两侧后,齐齐拔出万仞亮在店家跟前,怒目圆瞪,示意他此刻若是轻举妄动一下,他们随时都能摘掉他脑袋!

店内客人见门外之景,一片躁动,又是惊叫又是恐慌,可谓是千般容态,官人也不想将事情闹太大,随后居于前头的官人往后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侍卫仍是护在官人身前及两侧,居于最前方一着黑盔甲侍卫朝老者、少者官人各作了个揖,道了句。

“林左侍郎、李右侍郎,小的为了您们安全起见,不如将这凶神恶煞东西一命呜呼?以免他祸害百姓,如何?”

老左侍郎看了眼着深袍男子,又望了望店内客人,摇了摇头,对粗布店老板道了句。

“你可是这灵龙栈店家?”

店老板连忙吞咽了一股温泉,干涩的喉咙瞬间湿润起来,嘴里哆嗦出了几个字。

“回秉林左侍郎,小的正是。”

老者摸了摸鬓白胡须,笑了一声,连连说好,示意侍卫退下,准备入栈休息,好赶明日之路,侍卫这才放了心,齐齐退下,老者下了马,走到栈内坐下,他轻咳了一声,示意店内人莫要惊慌,霎时,店内一片安静,恢复原样。

店老板将门外官人马、物安放好后,急忙端上店内上好菜肴,东坡肉、板栗烧鸡、卤猪、白肚儿、锅烧鲇鱼、熘鲜蘑等,齐齐端上,俩官人被这菜色深深吸引,拾起筷子夹去。

好一顿吃喝后,俩官人有些泛了疲,正准备寻思找店家要些上等房以供休息,谁知被门外一嘈杂给惊动的睡意全无。

“不许进去!官人有命,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怎滴?叫你家官人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今日是何等官人要占着这客栈还不让我家王爷进去!”

俩官人纷纷起身,寻着这声源处走去。栈外,一着灰蓝相间布制短袍、头戴灰色帽小厮和自家侍卫扛着,看那小厮着装不是一般人家,布料选的也是中等面料,看样子应当是哪位王爷家身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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