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上山采药的路上遇到野兽,这才让撞伤脑袋失去了记忆。”温灵远内疚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雁凉连忙捧着他的脸去吻他藏着歉意的眼睛:“夫君,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太不小心了。”

之后的日子雁凉乖乖待在家中当温灵远乖巧懂事的娘子,果然没有再做什么让人操心的事情。

因为伤势还没有好,雁凉的行动不是很方便,他的右臂和左腿上都有伤,温灵远说那是他在遇上野兽逃跑的时候弄伤的,所以他现在右手没有办法用力,左腿也只能非常小幅度地挪动,完全就是个需要人照顾的伤残病人。

但雁凉依旧非常庆幸,好在他被野兽伤的是手臂和腿,要是被伤了脸,事情可就麻烦了。

他闲在家里的时候没事会照照镜子,正是因为如此,雁凉很清楚自己长得非常不错,他想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夫君才会看上他这个什么都不会又软弱爱哭的倒霉蛋,他的夫君好看能干还体贴温柔,世上谁见了不会心动,要是他被毁容,他就连唯一的优势也没有了,将来还怎么和别的人争抢。

雁凉在家里休息养伤的这些天心情都很愉快,他发现他和温灵远的住处风景的确很不错,他因为养伤坐在床上不能挪动,却能够看到窗外青翠细长的柳条,时而掠过的燕子以及天际飘摆的云朵。

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两套,一套是他的一套是温灵远的,他的衣服被温灵远放在柜子里,满满的两个柜子,全都是他所喜欢的衣服。

他发现自己的身上有块刻着“远”字的玉佩,从他醒来的时候就被他随身放在胸口,看它光洁的样子应该是已经让他佩戴许多年了。

他想自己以前和温灵远一定非常恩爱,否则他不会时时将人藏在心上。

雁凉对于自己失忆的事情没太放在心上,只要他的日子没有变化,那就算不上天塌下来那样的灾祸,但他唯一觉得可惜的是他忘记了他以前和温灵远生活的点滴,他觉得那一定是段非常让人羡慕的日子。

当雁凉这么告诉温灵远的时候,温灵远也笑,说没有关系,他们将来还能有许多这样的日子。

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雁凉身上的伤渐渐好了许多,他依然记不得从前,但他已经能够脱离搀扶自己慢慢起来绕着他们的小屋散步了。

雁凉和温灵远住在村尾,同住在这里的还有两户人家,白天的时候温灵远去外面给人治病或者上山采药,雁凉则坐在自家院落里和隔壁两家的妇人聊天。聊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渐渐熟悉起来,于是没过多久温灵远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雁凉坐在门前捏着针线正专注地给温灵远缝着衣服。

雁凉见他回来高高兴兴扑过去抱住人,听他询问才说他刚问过了其他人,说村子里面都是这样,夫君在外面养家糊口,娘子便要在家里张罗琐事,等待夫君归来。

每天跟着妇人们聊天,雁凉甚至还学了做饭,只可惜他做得不好,在温灵远回来之前,他就已经把失败的产物给销毁掉了,其中包括五个盘子一口锅还有许多食材。

温灵远听得失笑,牵着人的手将他带回房间里坐好,低头替他擦了擦手,又找来干净的衣服替他换上,这才温声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对我来说你留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事情。”

虽然是这样说,雁凉依然没有放弃自己对于刺绣的兴趣,他发觉自己在这方面天赋异禀贤良淑德远超其他妇人,于是接着在温灵远的每件衣服上都绣上了自己喜欢的花纹,甚至于接下来还准备要在温灵远的裤子上也都绣上自己的印记。他被温灵远照顾得太好,什么都不让碰门也不让出,每天吃好穿好没有任何烦恼,于是也只能有点这种爱好去折腾。

温灵远依旧每天纵容着他,每天早上出门前吻他的额头道别,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接住雁凉大大的拥抱。

雁凉以为他们的日子会始终如此,但却没想到平静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这天雁凉和往常那样坐在房门的台阶上面缝缝补补,远处突然有动静传来,雁凉抬头看去,就见两名衣着怪异满身带着凛冽杀意的男子走在前面,身后带着数十名同样凶神恶煞手中执刀的家伙,浩浩荡荡推开阻拦的村民闯进了他的院落。

雁凉眼见他们逼近,心里噗通跳着,顿时傻在了当下。

村民们还在担心惶恐地大喊大叫,对雁凉说这群人是来找他的,要他赶紧逃走。

但雁凉满脸苦涩,心说他瘦胳膊瘦腿现在面对这么多气势汹汹的家伙,就算想逃也逃不到哪去。

没有办法大概还是求饶比较管用。

雁凉放下手里的东西,战战兢兢按着狂跳的心脏来到人群面前,想着自己究竟该先跪左边条腿还是右边条腿,开口应该是喊“山大王”还是“好汉饶命”,他心里怕得厉害眼泪都已经在眼眶打转,想到温灵远回来估计只能见到他的尸首,他更是伤心不已。

他哽咽着开口准备求饶:“你们……”

然而就在他开口的同时,已经逼近他身前的这群恶人却突然同时朝他俯身,噗通的声响震得雁凉失去了反应的能力,众人齐刷刷向着雁凉跪下,脑门感觉不到痛似地哐哐往地面撞去,生生撞出了骇人气势。

雁凉眼泪还包在眼眶里,打着转没等滑落下去,就听见为首的两名男子已经哭丧着脸大声道:“属下来迟,还望尊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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