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论文喜宴容昔的灵纹培训班也低调试运行,展开了内部教学。
当初他教江寄夜修行时,是直接进入他的识海讲解功法引导行功雕刻灵纹时也是直接在他身上注入自己的灵力
可那是他的人他甘心愿意对外人自然是不能这么来的。
做老师就要有老师的样子离学生远一点。
容昔按着流行规格给不到两位数的学生开了个带黑板、电脑投影仪、麦克风的大阶梯教室。他还在网上订购了许多关节活动的素描木偶人体当道具,用这模型教学:
他拿了个模型当教具当着学生的面一条条刻入控制木块进行简单活动的灵纹最后在头部刻了个充灵系统然后把剩下的木人发给学生模仿练习
一人发了好几个木头人让他们练习时敢于下手炼坏了想扔就扔。
复杂纤细而绝无交叉的灵纹在实木底色映衬下清晰可辨。宋家派来的子弟也都是器修出身,控制灵气的手法一流,一眼就看出这些灵纹的立体形态不至于有看不懂的。
只是一看就会,一做就废。
他们炼制灵器都有炼器炉、灵符辅助,输入的灵力也以圆转润滑为要并不求细。要弄出这样以微米为单位,纤细流畅、转折自然的灵丝也十分困难。
他们一遍遍注入灵丝,一次次承受失败勉力许久才能刻出一条还算均匀圆转的灵纹。而要在不同曲面上刻出间距极平行或回绕却不相压覆的灵纹又是更高的一重难度了。
学生们在课堂上练得头晕眼花,晚上回家还要啃微分几何,一个个光洁的小脸上都长出了黑眼圈。
家里大人们视频聊天时看见孩子累得不像样忍不住打电话给在玄音秘境工作的亲戚,让他们跟容老师说说情,给孩子减个负。
灵气复苏了,大家都有了结丹、成婴的未来起码筑基之后活个一二百年不成问题何必把学习强度压得这么大呢?
让孩子慢慢学,多交两年学费也不要紧啊。
消息最后传到了宋家如今和玄音宗合作最紧密的、这一代少宗主宋白手上。
他深知容昔本身是三千年前存留至今的大妖,外表温和、实则高冷,根本不会听他这种普通修士请托,于是转身就拎着礼物找上了江寄夜。
“我家这些子弟一心向学,我们做长辈的本该支持,奈何当今父母难免有些溺爱只希望容老师莫因他们天资略差便不肯要这些弟子。”
江寄夜笑道:“我虽然没有孩子,也有养育弟子的经验,知道长辈的心思。宋道友放心,我回头就叫容昔多重视教学技巧,别让孩子一味苦学。”
他自己也要录网课、做老师的,而且要和官方、诸名门正派争夺生源,当然知道教学方式的重要性。
给初学者安排课程要有趣味性,不能拿天魔的智商标准要求人类嘛。
他送走宋白,右手食指在左掌轻敲了几下:“听到宋家的要求了吗?你是教学生不是带员工,讲点教育心理学。”
办公室静谧无声,容昔本尊还在600米外的玄音分院里教学,自然不该听见他的话。
江寄夜坐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忽然冷笑一声,起身对着落地窗拉下领带。
他也没有摘掉,拉到一半就不再管它,修长的手指解开领口,在脖颈上轻轻摩挲了一阵,忽然五指成爪,撕下了一块透明的东西。
原本光洁白晰的颈项上顿时透出许多明亮凝实的线条。他从窗户上略微看到了一点影子,却不以为意,仍向下用力撕扯着灵气膜,露出更多诡异又富于秩序之美的光纹。
撕崩胸前的扣子时,他的手终于被一股力量握住,耳边传来幽幽的叹息:“我不是故意不承认”
他之前只是不敢让江寄夜知道这层灵气并不完全脱离他的掌控,灵气下包裹的每一寸肌肤的异动他都能清晰地感知。
当然没裹的也不是不能知道。
他伸手扣上了领口那枚扣子,手掌抚过细密的灵纹时,也重新铺上了一层隔绝灵光的物质。
他的手指还在那片灵膜上流连,江寄夜的神色却已平静下来,握着那只手淡淡地说:“下次叫你就老实出来,我还不知道你?”
当初这天魔还只能分出一个小光点儿时他就把他揣在怀里,有什么也早泄光了,不差身上这层皮。
容昔难得流露出点惭愧的样子,小心地解释道:“我是怕你知道我能知道之后不愿意要我的灵气。这样露着灵纹也不方便。”
呵。
不要找借口。
在他这里只有成败,没有借口。
江寄夜把他的手拉开,说道:“宋家是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人家话事人都找上门了,你的教学方式该改就改”
他忽然想到,虽然容昔智商极高,学习能力也强,但那些因为智商太高而不会教学的人还少吗?
“算了,你先想想,回头我去听你两节课,顺便把我现在备好的网课录录。”
正好学校里有不少外国弟子,录网课时有这些普通话都不利索的外国人反馈,才能考验他讲课够不够通俗易懂,深入浅出。
当年白居易给老妪念师,如今江寄夜给老外讲课,也算是师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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