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转头问贺渊,“那我们何时动身?”

贺渊将视线从门外收回,“明日一早。”

苏酒下意识也往门外瞧一眼,只看到墙角的一抹粗布。

*

夜半时分,苏酒在床上睡的正香。本是紧紧关着的窗户不知被哪儿来的风吹开。

一道银光闪过,屋子里出现了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正是魔教右护法。

房间里一声叹息响起,紧接着,一抹黑影从窗户跳入,直直的冲向右护法。

右护法心里一惊下意识一挡,待触及那人目光又是一惊,忙后退一步,抱拳道:“教主!”

贺渊微蹙着眉,扫了眼在床上安睡的苏酒,问道,“你来这做什么?”

右护法沉默一瞬:“走错窗了。”

贺渊并不在意,伸出手去,“拿来吧。”

右护法惊异的睁大眼睛,乐了,忙不朔的从怀里掏出本书册来,手上不停的在贺渊眼前来回翻动着,嘴里念着,“我就说嘛,教主放心,这书是我从书阁上淘来的,您瞧瞧,里面姿势应有尽有,质量绝对没得说!你尽管看,一本看完我还有一本。”

贺渊面色稍沉,避开他手上的书,言简意赅道:“王家镖局。”

右护法这才恍然,忙又从怀里掏出封信来,“王家镖局,火是在教主离开后一刻钟起的。”

想起魔教被江湖人士诬蔑为杀人纵火之人,右护法就十分气愤,“教主,你分明只杀了姓王的几个掌家的!他们却要诬陷你屠他们满门!诬蔑不可取,这是严重的政治错误!”

贺渊早便习惯了他这些奇奇怪怪的言论,止了他的话头就示意他退下。

右护法虽还有好些想说与贺渊听,也只好往窗户上走去。

步子踏上窗台又是一顿,倒回来几步,小心的将那本书放在桌子上,“教主,学无止境,这书是真不错。”

贺渊冷眼扫过去,右护法立时闪身消失在房间。

“子渊公子...”

含糊不清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苏酒嘟囔着翻了个身,将被子踢开一半。

贺渊眼眸微动,抬步走到苏酒床边。

许是被热的,苏酒脸上带着些绯红,睫毛轻轻颤动,不知在做些什么梦。

胸前的白色衣襟有些凌乱,露出一根红线。

贺渊瞧了半响,伸出手去。修长的食指将红线挑起,不可避免的触及到那白嫩的肌肤。

红线渐渐被挑起,露出个精致红色小布囊,这布囊看着有些日头了,却似乎半点不曾褪色。

那上面还带着些苏酒的体温,贺渊指尖略一捻,便沁出一股独特的香气。

贺渊将布囊放下,转而去挑开那白色的领口,直至一个红色的菱形出现。

贺渊终是勾起点唇角,收了手,目光重新落回到苏酒脸上。

苏酒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在贺渊的注视下,那弧度愈来愈大,忽的嘿嘿笑出声。

“子渊..”

这笑声太过于傻兮兮,贺渊眼里也不自觉带上点笑意。

“白...白子渊..”

贺渊目光一沉,重新瞥一眼那红色布囊,闪身离了房间。

苏酒嘤咛一声,从梦中醒来,随手将小布囊塞回去,打着哈欠下床去桌边喝水。

桌子上只一盏凉茶,苏酒饮下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末了喟叹道:“什么时候男主能真给我洗次脚。”

贺渊房间,他垂眸看着顺手带回来的春宫图册,嗤笑一声,扔在一旁。

*

翌日清晨,客栈门口。

天刚亮不多久,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苏酒一边整理着马鞍,一边与贺渊闲道:“下一站是哪?”

贺渊应道:“鹤水城,与这个镇子离的有些远,我们须得在路上过两夜。”

苏酒惊讶,“你不早些说。”

贺渊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你要去南城,却不知中间都要途径哪里吗?”

苏酒一窒,回头装作忙着整理的样子,含混道:“自是知晓的,只是和你确定一下罢了。”

至于吃的用的,也只好一会途径集市时再去购置些了。

两人前脚骑马刚走,后脚白锦元一行人就到了客栈门口。

白锦元蹙眉朝苏酒离开的方向看一眼,只觉那背影有些眼熟,半响只是摇头一笑,朝一旁吩咐道:“你们先将行李收拾进客栈,我去王家瞧瞧。”

旁边的小师弟道:“师兄,我们还要赶着去南城,何必再管这个小小的王家。”

白锦元训道,“王家此事重大,涉及魔教重出江湖,怎可算作小事。何况不可因事小而不顾,白家的祖训你都忘了吗?”

小师弟吐了吐舌头,抱着行李进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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