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白低声道:“你这话若是传出去,以后只怕没人敢娶。”
“我也没想嫁人啊。”季萱然是真没打算结婚。
搁在现代她的职业都会受人歧视,放在古代就更不用提了。再者,女子的三从四德她学不会,男女平等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也不指望。
“你……”黎慕白似乎对她的言论很是无奈。
与她同等年龄的其他女子只求嫁一个好夫家,唯独她,与众不同。
“哎呀,你就别管我嫁不嫁的出去了。”季萱然说道:“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在意你的眼疾、你身体里的毒,是怎么回事?”
问的时候,她语气明显放轻了很多,同时在细细观察他的脸色,生怕自己的提问引起他的不适。
好在黎慕白反应如常:“曾经一不小心被人暗算,毒药入目,尽管已经及时找人医治,眼睛却是再也见不到半分光明。”
季萱然恨自己当初学习的时候怎么就不好好钻研一下毒物学,导致她虽说能看出人中毒,却无法看出中的是什么毒。
她有些难受的问道:“就没办法治好吗?”
“除非找到解药。”
“解药在哪?”
黎慕白明知自己的毒不该对别人透露太多,还是如实道:“以前不知道,甚至连什么人给我下的毒也不清楚,今日倒是知晓了一二。”
“哦?”季萱然想起今日黎慕白着急去抓的真凶。
凶手精通医术。
季萱然急忙问:“凶手抓到了?莫非那凶手就是给你下毒之人?”
黎慕白颔首:“他身上有之前谋害我的毒药。”
“这么看来,应该是脱不了干系了。”季萱然唇角上扬。
找到下毒害他之人,肯定就能找到解药,到时候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思及此,季萱然把毛巾丢给他:“这样吧,你自己再擦一下头发。我去找人把晚饭挪过来,我们在这里吃,怎么样?”
“好。”
得到他的答复,季萱然一蹦一跳地往外跑。
听出她的步伐较往常要轻快一些,黎慕白的唇角也勾起一抹弧度。
她也是在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吧。
让下人把饭菜重新布置过来之后,那些下人就退了出去。季萱然开始忙前忙后的给他布菜什么的,时不时嘘寒问暖一番,再顺便来一句:“怎么样?我伺候人的功夫不比你家那些丫鬟们差吧?”
黎慕白极想说,他从不让丫鬟伺候。更想说,别人家的丫鬟可不会像她这般聒噪。但见她忙活的不亦乐乎,他便给予她高度评价:“确实不差。”
说完后,他听到了她如银铃般欢快的笑声。
黎慕白的心情也被她感染,勾唇一笑:“行了,你自己也坐下吃吧。”
季萱然自然不会客气。
今天她回王府后就等在大门那了,等了大半天,自己都忘了吃饭。
她狼吞虎咽地吃着,时不时悄悄观察他一眼,见他吃的慢条斯理、极尽优雅,她便低下头继续吃。
他什么时候吃完,她好想问他。
不知道她第几次偷眼瞄他时被他发现了,他终于搁下碗筷:“季萱然,你是不是有事情问我?”
“原来我表现的这么明显?”
黎慕白口中发出一声喟叹:“我说你今晚为何无事献殷勤,原来是……”
以防从他口中听出‘非奸即盗’四个字,季萱然匆匆打断他:“我其实就是想问一下关于闻老太傅的事情,他有孩子吗?”
黎慕白疑问:“为何要问这个?”
“因为今天在义庄,你走了之后,我看到了闻老太傅啊,他特地问我的家庭情况,住址等等。我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他应该早就调查过我。而且我听说他是十年前告老还乡,与我被养父母收养的时间恰巧吻合。这次我被绑来京城的时间线与闻老太傅回京的时间也相同。”
黎慕白沉思片刻,问:“你的意思是?”
“你说我的身世是不是与闻老太傅有关?比如说……我是不是他孩子的后代?”
“你想多了。闻老太傅的一生都贡献给了朝廷,无妻无儿无女,这点我很确定。”
季萱然眨巴眨巴眼睛,黎慕白肯定不会骗她,难道她真的想多了?闻老太傅就是单纯的想关心了解小辈?这可能吗?
她听到黎慕白紧接着说:“不过,闻老太傅十年前正值老当益壮时突然告老还乡。当时朝廷内外议论纷纷,却无人知晓他离开朝堂的真正原因。再联想到你说的这些蹊跷,或许你的身世确实与他有些渊源。”
“这样吗?”
“嗯,你若是想知晓自己的身世,我可以派人去查。”
“顺其自然吧。”季萱然毕竟不是原主,没有想要找寻父母的那种迫切感,她只是问:“你觉得闻老太傅是不是好人?”
“至少为官多年,清正廉明,从无过错,深受百姓爱戴。”
细节可见人品,官场深受爱戴者,必定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看来闻老太傅不是敌人,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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