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萱然从不知凌风原来如此聒噪,她出口打断他:“不想他死就闭嘴!”
“……”凌风再次住了口。
季萱然吩咐道:“去打盆冷水,再拿块干净的毛巾来。”
凌风乖乖出去照做。
凌风的办事效率确实是极高的,没一会儿便端着水盆,水盆旁放着块毛巾。
而凌风进来后看到的一幕,差点让他把水盆打翻了。
只见季萱然已经把白慕的外衣全给脱了,独留下里面的白色亵衣,关键亵衣领口还被扯开,露出大片麦色皮肤,衣袖也被往上撸了一半。
公子何等尊贵,居然被季萱然给……玷污了!
凌风在心里暗自琢磨,是该现在就把季萱然给原地处决,还是把季萱然送回大牢等候公子发落。
正在此时,季萱然有些不耐烦的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进来!”
凌风悲愤地想:还是先让季萱然把公子治好再说。
季萱然把毛巾在水盆中沾湿,开始细细擦拭白慕的身体。
而凌风灼烧的眼神始终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她自带病毒,随时随地都能把白慕毒死似的。
季萱然也深知自己现在的举止有多不合适,前几日白慕还特地提醒过她:男女授受不亲。
关键救人要紧,白慕已经烧了几日,在这医疗匮乏的古代,必须物理降温,而普通的湿毛巾盖在额头上是远远不够的。
她也没办法把这个任务交给旁人。
就凭凌风“多捂捂”的谬论,若是由他来,指不定白慕会当场去世!
实在受不了凌风的眼神,季萱然只得道:“我这也没办法,救人要紧,事急从权不是?而且这里也没旁人,只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我做了此等出格之事,你家公子的名誉不会受损的。”
凌风嫌弃地偏过头:“你倒是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得照照镜子看你是不是当癞□□的料!”
季萱然:“……”
其实她有照过镜子,这张脸五官还是不错的,只不过长期营养不良、面色蜡黄才会导致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回头养养还是能见人的。
*
一番物理降温、喂药过后,不过半日,白慕多日来的高烧便退却了下来。
看到自家公子的脸色逐渐恢复如常之后,凌风对季萱然的敌意总算减弱了几分。
他不像季萱然闲人一个,还有很多公子吩咐的事情没有忙完,因此在确定白慕暂时无碍之后,凌风便要出去办事。
临出门前,凌风还特地提醒:“不要趁我不在,对公子行不轨之事,听见了没?”
季萱然连理都不想理他。
凌风自己冷哼了一声,踱步离去。
房间里没有了旁人,季萱然整个人放松下来。
又因为昨夜担心白慕状况担心的一宿没睡着,她此时有些犯困。
她探向白慕额头,确定他没有再烧,她便放心的趴在床边打算稍稍眯一会。
这一眯,就不小心睡了过去,连白慕什么时候醒来她都没有感觉到。
白慕睁开眼时,确实对于自己所处的地方有些懵的。
即便眼睛看不见,他却能透过其他的感官来了解自己身处的位置。
牢房常年不见天日,周围有股潮湿气味在所难免。
而现在,微风拂过,空气清新中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他莫名觉得舒适,多日发烧带来的头痛欲绝也消失全无,身体难得舒爽。
仔细一想,他便明白,应该是凌风擅做主张把他从牢中带了出来。凌风会忤逆他的意思,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他正要起身,手指忽然触及到了一只手。
是凌风?
不对,练武之人不会拥有如此骨骼小巧的手指,倒更像是……
联想到空气中那股似有似无的香气,他曾经在某个地方闻过。
白慕脱口而出:“季萱然,你怎么在这里?!”
被喊名字,季萱然从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嗯?”
少女声音软软糯糯的,夹杂着刚醒时的些许鼻音,让白慕愣了一瞬。
季萱然揉了揉眼睛,看向坐在床上的白慕:“你醒了?身体有没有感觉好点?还发烧吗?”
下一秒,她手指自然而然地探向他的额头,得出结论:“嗯,没有再烧,那就好。”
她的动作,让白慕僵在了当场。
季萱然却毫无所觉,跑去倒了杯水,嘴上给出专业的叮嘱:“生病就要多喝水,来,喝。”
白慕持续僵硬中。
季萱然持续神经大条中:“难道没力气,要我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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