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倒是跑了一了百了,只留下季萱然在牢狱中想东想西的。

若是白慕病的不重,应该也不至于特地吩咐人不要告诉她吧?

她胡思乱想了一整天,到了第二日清早,抄着长剑的凌风风风火火前来。

凌风长剑剑柄对着季萱然,气势如虹的看起来像是要找季萱然干一架:“季萱然,我警告你,公子若是出事,你一百条命都不够赔的!”

好不容易有人来告知她白慕的情况,季萱然紧抓着这根救命稻草:“他怎么了?病的很严重吗?”

“你还敢说?你居然敢让公子落水!还夺了公子的……公子的……”

凌风愤恨地盯着季萱然,让她差点以为自己夺的是白慕的……贞操。

她问:“凌风,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什么?公子的眼睛中了……”凌风似是有所顾忌,在顿了一会之后,继续说道:“公子眼睛碰不得污浊!结果你不但让公子落水,眼睛误入污水,还把他用于遮眼的缎带夺走,你是想要了他的命吗?!”

季萱然先前只当白慕的眼疾是先天的,却不知他眼睛竟也碰不得污浊。

她急忙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先前一直高烧不退,直到今日……昏迷不醒,连大夫都束手无策!”

“什么?”季萱然大惊失色,“放我去看看。”

“你去看什么?是觉得害的公子还不够吗?”

“说不定我有办法呢。”季萱然不敢把话说满。法医相比医生,学的品种要杂,却也没医生对某方面病症那么精通。

或许是之前季萱然在验尸方面让凌风刮目相看,所以凌风这次来不止是批判她的,也是存着让她试一试的想法。

从狱卒那里拿了钥匙,凌风把季萱然带出来,然后领着她七拐八拐,却并没有离开牢房。

季萱然本来觉得奇怪,直到看到在某间牢房中躺着的白慕,以及在床侧不停摇头叹气的大夫。

县衙大牢虽说比季萱然在电视上看到的牢房环境要好些,但是阴暗和潮湿却是不可避免的,季萱然走进去,摸向白慕的额头。

滚烫的温度让她瞬间火大:“凌风,大牢什么环境你不知道?你让一个病人躺在这里?”

“还不是拜你所赐,公子作为你的嫌疑从犯,还没有正式脱罪。公子他一向秉公执法,没脱罪之前,怎么肯离开?”

凌风的话让季萱然的气势弱了下来。

他住牢房,怪她。

他落水生病,也怪她。

季萱然尴尬地摸摸鼻子:“不管怎么说,他都烧的昏迷不醒的,得换个好点的环境。”

凌风也很是无可奈何:“公子醒来后若是发现我擅自带他离开了牢房,定会发火。”

“他发火重要,还是他性命重要?”季萱然严肃道:“换!如果你怕他降罪于你,你就说是我让你换的。”

反正她跟白慕不是主仆关系,白慕也怪不到她头上来。

在季萱然的一番探查下,最终把白慕安排在了空气最为流通的县衙后院上房东次间。

凌风没有任何意见。

但季萱然意见就大了。

她不过是稍稍去看了一眼大夫熬的是什么药,便看到凌风把整个屋子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甚至白慕的身上都盖上了好几层被子。

望向白慕已然被热的通红的俊颜,季萱然道:“你是要热死他?”

凌风回道:“发烧时要多捂捂,出出汗就好了。”

季萱然:“……”

她猛然想起自己从前见过的一个不到一岁大的婴儿尸首,是被热死的。

死因是婴儿发烧,家里老人不当回事,以为发烧捂捂就好了,结果这一捂,婴儿便再没醒来。

与凌风现在的谬论一模一样。

她把人安排在空气最为流通的东次间,难道就是为了捂捂?

她懒得跟凌风争论,径自前去把窗户打开,瞬间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挥散一室沉闷。

随即她又来到白慕床前,把白慕身上盖着的被子全部掀开,扔到一边。

凌风问:“你这是做什么?”

季萱然简洁回道:“通风,散热。”

凌风还有意见:“你这样会把公子给冻坏了。”

季萱然扭头看向凌风:“你之前给白慕捂了好几天,也没见他的病好吧?既然捂着不好使,就用我的方法来!”

“……”凌风沉默了。

接下来,季萱然开始抬手扯白慕的衣襟。

“你做什么?!!”凌风的语气中充满了悲愤。

“降温。”

“降温你居然解公子衣襟?你趁公子尚在病重,对他图谋不轨!季萱然,你怎么下得去口?哪怕公子天人之姿、绝非你这等百姓所能肖想,你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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