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欢眼睛出神地盯着浅棕色的液体在酒杯中晃荡,他转身,手指捏着酒杯靠在吧台,目光落在酒吧里的陈列,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桌面来不及清洁的尘土,回想起第一次遇到沈令哲的那晚。

初冬的临海城市吹着冷风,卫谦走在金街大道上,听筒里传出父亲的责骂,“卫谦!既然你这么有本事,自作主张地辞职,那就再别靠老子,活出个人样给我看看!否则,就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他挂断电话,拉上黑色夹克的拉链,嘴里嘟囔着,“这天真冷啊。”

卫欢走进酒吧,这里正举办着私人舞会,室内洋溢着热情的暖色,与寒肃的街格格不入。卫欢的目光被坐在中央酒桌上的沈令哲吸引,以他为半径,周围像是真空区,男人与喧闹的人群隔离,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在那里喝酒。

卫欢的耳边传来的议论声,“这又是谁?”

“哪来的土包子。”

保镖走到他面前,“对不起,先生,这里今晚不接待外客。”

卫欢问,“怎么才能入场呢?”

“需要邀请函。”

卫欢走出酒吧,瞥到抱着路灯烂醉如泥的男人,卫欢走过去,抽出男人口袋里的邀请函,脱下自己仅能御寒的夹克盖在他身上,男人倒头昏睡。

卫欢走进酒吧,明目张胆地坐在沈令哲身边,周围传来惊讶的声音,沈令哲抬起头,眼神微冷,卫欢咧着冻僵的脸颊,露出迷人的笑,“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沈令哲不屑地嗤笑,卫欢俯下身,贴近他神秘地开口,“我敢打赌,我是今晚第一个邀请你跳舞的人,先生,能否赏个脸?”

卫欢绅士地伸出手掌,等待他的回应。

沈令哲审视男人的每一个动作,板着脸站起身,卫欢得意,想象征性地让他挽着手臂,被沈令哲冷漠地忽视。

他穿着一身简约精致的白色西装,站在舞池,解开领口的第一枚纽扣,身材高挑,眼神轻蔑地挑衅卫欢。

卫欢的眸子凝视着他,周围的一切变得黯淡无光,只剩一束聚光灯打在沈令哲的身上……

酒保扶着他的肩膀,“欢哥,你喝多了。”

卫欢渐渐回过神,“没事。”

“要不我让沈总来接你?”酒保问。

“不用。”卫欢走出酒吧,酒保跑出来帮他拦住一辆出租车,“路上小心。”

卫欢摆手,坐在出租车上回去。

回到公馆,管家打开房门说,“沈先生已经回来了。”

卫欢挑眉,看一眼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他走进客厅,沈令哲坐在沙发上观看家庭影院播放的歌舞剧,“去哪了?”

“我出去溜一圈。”卫欢走到他身后,搂着沈令哲的脖子说,“给你带了礼物。”

“带的什么……唔!”沈令哲的话被卫欢封在唇齿间,呛人的酒气染满口腔,沈令哲憋得满脸通红,手掌抓着卫欢的肩膀。

卫欢强势地索取,沈令哲快被他吻得呼吸不畅,卫欢才放过他,勾着唇角,舌尖舔过湿润的下唇,“带的酒,好喝吗?”

“你喝了多少?”沈令哲皱着眉头问,他快被卫欢的酒气呛晕了。

“半瓶而已,事情解决地怎么样了?”卫欢坐在他身边。

沈令哲起身,“我们做过笔录就回来了,警方还在调查。”

卫欢拉住他的手臂,用力把沈令哲扑倒在沙发上,沈令哲惊愕地瞪着卫欢,“你干什么!”

卫欢的双手罩在他两侧,眼神炙热地扫视沈令哲的身体,“一起回来的?你有没有安慰她?就没发生点什么?”

“我让司机送她回去的!快起来!”沈令哲推卫欢的肩膀,“你发什么神经?”

卫欢重重地哼了一声,直起身,高冷地转身走回卧室。

沈令哲坐在沙发上,凝着脸色,回想卫欢进家门后的一系列异常举动,他在不高兴吗?

沈令哲回到卧室,听到浴室传出的水声。

卫欢洗完澡,围着浴巾走出来,一层薄薄的肌肉块状分明挂着水珠,皮肤因为酒气染得通红。沈令哲靠在床头,撂下手里的杂志,刚想说点什么,卫欢已经钻到被子里,翻过身背对着他睡觉。

没有每晚例行的晚安吻,没有磨人的亲密互动,沈令哲还有点不适应,“怎么了?”

被子里的那坨很有骨气地不开口。

沈令哲又主动地问,“怎么不高兴?”

“我可没有不高兴,不就是男朋友把自己丢下和别的女人挽着手离开吗,多正常啊。”卫欢的声音闷闷的。

听他这么抱怨,是谁都得觉得是沈令哲做的过分。

沈令哲坦言,“今天是我欠妥,忽略你的感受。”

“反正我就是个小白脸,认命喽。”卫欢得寸进尺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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