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欢站在吧台环顾来来往往的客人,“那个人是谁?”
酒保顺着卫大老板的目光望过去,“哦,市长的千金。”他不好意思地说,“欢哥,你还是收敛点吧,再被沈总抓住多丢人啊?”
卫欢朝着对自己抛媚眼的千金大小姐绅士地鞠躬,微微一笑,“去,送瓶酒过去。”
“啊?”酒保对他顶风作案的胆量甘拜下风,招呼服务员过去送酒。
卫欢转身,看向坐在VIP席位的少妇说,“那位呢?”
“孙总的老婆,听说孙总在外面养着小三,半个月夜不归宿。”酒保每天听到的就是这个富人区住户的八卦,无非就是哪个领导高升了,谁的老公出轨了,谁又包养了谁家的女儿……倒是他的两个直属上司,沈令哲和卫欢像朵奇葩,前一秒还在相爱相杀,想着这次沈总一定把这个小老公踹了,结果第二天两人恩恩爱爱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豪门太太深夜买醉,这可是摇钱树,找个听话的小奶狗过去安慰安慰。”卫欢吩咐。
“哥!”酒保眼神奇怪地盯着他,“咱们可是正经酒吧!”
卫欢抬手抽他脑袋,“谁不正经?”
“这不是为了销量吗?”卫欢端起酒杯,“不然我怎么跟我老婆交代啊?”
酒保无语,就这三句话不离沈总,说卫欢是海王真没人信,可现实就是分分钟被打脸。
卫欢的眼睛瞄到门口走进来的女人,一身黑衣劲装,束着高马尾,眼妆精致,冷酷着脸,手里拎着黑色头盔,卫欢大惊失色,比看到沈令哲还恐怖,撂下酒杯,戴上墨镜准备跑路。
女人敏锐地眯起眸子,迈开步子,冲过去抓住他的肩膀。卫欢惊讶地转身,眨着眼睛虚伪地说,“锡琳,怎么是你?好久不见啊?”
酒保惊了,这不会又是卫欢在哪里惹得风流债找上门了吧?到底要不要向沈总汇报?
女人点头,卫欢搂着她的肩膀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现在局里不忙吗?”卫欢客套地问。
“卫谦,队长要见你。”锡琳坐下,一本正经地说。
“呵呵。”卫欢给她倒了杯酒,“锡琳,我辞职了。”
锡琳皱眉,目光移到他左手的无名指上,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卫欢手疾眼快地摘下来塞到裤兜里,轻松地说,“闹着玩的。”
酒保举着手机拉近摄像头,看到卫欢摘下沈总送的戒指,瞪得眼睛都要掉出来,他拍下罪证发送给沈总,心里默念:对不起哥,俗话说拿钱办事,你别怪我。
卫欢起身,随着他的动作,戒指不经意间溜出裤兜,卫欢看了眼时间,今天第一天工作怎么也得跟沈令哲好好表现,早点回家,“时间不早了,下次再聚,带着局里的队员都来,哥请客。”
锡琳抬起头,眼神坚定地告诉他,“金街案有了新线索。”
卫欢怔住,凝着脸色问她,“你说什么?”
锡琳说,“队长要见你。”
卫欢环顾四周,戴上眼镜搂着她的肩膀,“我们出去说。”
酒保盯着两人走出酒吧,实在大跌眼镜,“欢哥啊,欢哥,真的神仙都救不了你。”
公馆里,坐在书房的沈令哲收到酒保发过来的消息,面无表情地拨打卫欢的电话时已经提示关机状态,沈令哲瞅一眼时间,才刚十点就已经玩疯了吗?
他重重地摔下合同,冷沉着脸,走到健身室运动。
午夜十二点半,卫欢回到公馆,他脱下鞋子,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
啪的一声,客厅骤然明亮,沈令哲穿着运动紧身衣,走出健身室,眼神冰冷地睨着他。
卫欢吓了一跳,马上扬起笑脸,小跑过去,“阿哲,你怎么还没睡啊?”
“酒吧生意不错,我回来晚点。”
沈令哲漠视他,走到吧台倒水。
“怎么了,宝贝?”卫欢感觉到他的气压不对,跟着沈令哲坐在吧台的椅子上,双手捧着脸欣赏他仰头喝水的样子。沈令哲刚刚运动完,汗水顺着他完美的下颚线滑落,凸起喉结上下滚动,紧身衣露出性感的锁骨,勾勒着线条分明的胸肌。
卫欢对他的身材简直欲罢不能,手指捏着高脚杯,骚气地说,“先生,请帮我倒杯红酒。”
沈令哲抬起眸子,讥笑一声,手掌接过酒杯,转身取出架子上的红酒。
卫欢纳闷,看惯沈令哲的脸色,怎么会不知道他生气了,估计是嫌弃自己回来晚了,卫欢打算喝完酒,再讨好他。听到拔开酒塞的声音,酒杯响起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卫欢好奇,天真地说,“小心点?”
沈令哲端着酒杯递到他面前。
卫欢露出满足的笑,品了一口说,“老婆倒的酒就是甜,我干了。”
沈令哲不屑,心想能把干葡萄酒尝出甜味来真是为难你了,他盯卫欢咕咚咕咚地吞咽,脸色越来越难看。
“别喝了!”沈令哲锁着眉头,抬手夺他的酒杯,低吼着,“是不是我喂你毒药,你也喝?”
卫欢惊讶,松开手掌,酒杯摔在吧台上顷刻四分五裂,叮当——一枚戒指落在破碎的玻璃中。
“这……”卫欢瞠目结舌,手掌快速摸索口袋里才发现戒指不见了,僵住身子,根本不敢看沈令哲盛怒的样子,小声说,“阿哲……”
“我真想你就这么吞下去,死了算了!”沈令哲更恼自己狠不下心。
卫欢急切地抓住他的手,“阿哲,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故意取下来。”
“滚!”沈令哲甩开,怒气腾腾地离开吧台。
卫欢拾起戒指用衣服擦拭干净,重新戴回手上,“哎呀……”他叹气,走到卧室,敲响房门,“阿哲,你开开门,听我解释啊?”
沈令哲躺在床上,戴上耳机,眼罩,根本不理他,翻身睡觉。
卫欢站在门口,听不到回应,悻悻地走到客房休息。
他怎么想都不对劲,戒指怎么会在阿哲这里,就算是掉在酒吧,也应该交给酒保赵泽那里,卫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掏出手机给酒保发消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认罪认罚,从轻处理!”
“呜呜呜,欢哥,是沈总逼我的!”酒吧如实招来。
卫欢瞧着酒保发来的照片,幸好只有自己和锡琳聊天的画面,丢戒指这事可大可小,要是让沈令哲看到自己和女人一起离开酒吧,那误会就大了,看来只好等他明天气消了再说吧。
手机屏幕渐渐暗下去,房间里静悄悄的,卫欢枕着双手,眼睛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大脑很凌乱,思绪不受控制地越飘越远。
“队长!队长!找到凌子了!”警员报告,卫谦第一个冲出去,他走进验尸房,双腿像是灌铅一步比一步沉重,男人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并不完整的尸体……
眼前浮现出各种画面,被挖去的双眼,打断的手脚,掏空的胸腔……
“啊——”卫欢满头大汗地清醒过来,他坐起身,双手捂着眼睛急促地呼吸,半天才缓过神。
他的手掌摸到枕边的手机,显示凌晨五点。卫欢起床,活动僵硬的四肢,抱着枕头,走出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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