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点气笑了,“重点是陆挽宁吗?难道不是师姐违背命令,将密令告诉他了吗?”
虽然干的的确不是好事,可到底还是将江岱给卖了,如果只是提醒陆挽宁小心,或是私放陆挽宁,她都不会如此恼怒。
江容予不信聪颖的师姐想不到,如果陆挽宁要报复首当其冲就是将她当成女儿养大的江岱。
江岱想到这事脸色也不太好,“清儿只是觉得陆挽宁入赘别有所图,想要亲自试探一下,回来也第一时间来找我认罚了,你师姐也是关心你。”
“如果我是师姐,事迹败露,与其去赌陆挽宁会不会向爹告发,我也会来亲自认错。”
在她还是偶人的时候,李清借踩低自己抬高沈听岚,还想要撮合陆挽宁和沈听岚,别以为她看不明白。
要是真心关心她,根本不会话里话外都在贬低自己。
这种阴阳怪气的手段,上辈子那个蠢货江容予都不屑得玩。
重生回来后,似乎好多人都变了,她隐约觉得这其中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江岱抿着唇思忖着她的话,就听她一句话一个炸雷就劈了下来。
“对了,爹,我要修行。”江容予郑重道。
江岱能保护她一时,难道还能保护她一世吗?他是她的父亲,更是天水城所有城民的城主,在其位、谋其职、尽其责,总有无法顾及到她的时候。
她知道江岱有多爱天水城。
“爹,你是天底下数一数二厉害的人,更比我知道依靠别人的强只能称之为软弱,我不想依靠你一辈子。”
她看见江岱眼眸中的受伤,可她还是要说。
就像前世的江容予,依靠着江岱依靠着天水城作威作福,可到底连给自己挽留最后一点尊严都做不到。
“修行太苦了。”江岱不舍,捏紧着拳头,不想再说话。
江容予只得先回去,路上,刚好遇到受罚出来的李清。
李清身上多了好几道鞭痕,没有流血,但已经虚弱地要由其他人架着手走。
看着李清苍白的脸,江容予露出了一抹心疼的笑,笑的纯真无害,眼中却没有多少温度。
“师姐伤的不轻,这些日子可要安心静养了。”
这种表情让李清恍惚间又见到了前世那个嚣张乖戾的江容予,她勉强挤出一个看似宠溺的笑,“阿予不怪我自作主张我就满足了。”
“怎么会呢?”
江容予如今连陆挽宁没有任何破绽的表情下是什么情绪都看得出来,别谈她这么一个假笑了。
江岱最信任的两个人,一个是视如己出的李清,一个是情同手足的江峙。
现在看来她爹才是真的天真,李清这世的背叛,而江峙,如果她没记错,前世从天水城陷入危机到江岱身死,她这位优秀的二叔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包括前世宠爱着的她,这世居心不良的陆挽宁,她老爹看人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吧。
还想同李清说什么,突然灵魂似乎正在被抽离。
踉跄了两步,眼神的事物都开始变得模糊,她本能地抵抗着这种力量,最终对方不敌,等她意识重新回来,已经是满头大汗,灵魂也变得疲惫。
是谁根本不用猜,这种感觉她只在自己和偶人身上有过。
没有再和李清周旋,直接回了住处,刚好在门口碰见了陆挽宁。
江容予紧盯着他的胸口,她知道偶人就藏在他衣服里。
昨夜过后,有些事两人心照不宣,陆挽宁见她盯着自己胸口,只觉得她在用偶人威胁自己。
江容予见他脸色不好,也没多看转身回了房间,刚才想控制自己没有成功,可不得不高兴
她得把偶人从陆挽宁手中弄过来,才能避免再次被控制。
她附耳吩咐着江豆,江豆憋红了脸,如同小鸡逐米一样点着头。
这时待在天水城的云溯昏迷这么多天后终于苏醒,一听又在天水城差点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
他好不容易把沈听岚和陆挽宁的距离拉开,现在不就是给他们创造机会吗?
“大人,别无他法。”
云溯重重咳了起来,十分不满,“别无他法是何意?什么时候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圣都那边出事了。”
云溯眼神转冷,俊朗的脸似被一层冰裹住。
“天帝已经决定要娶那个女人,已经在商定大婚的日子了。”
“那个孽种呢?”
他的手下沉默了一会儿,似在思考怎么回答比较不容易让云溯愤怒。
“已经过了祭祀大典,成婚大日便会对外公布身份。”
“炉鬼还传信,天帝亲信已派往各地,恐事情已无转圜之地,据属下所知,上次东禹谷名额一事或许与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大人还是趁早拉拢陆挽宁,以免他为那个女人所用。”
云溯眼底闪过一丝暴虐,一个字也没说。
他沉默起身,朝着陆挽宁那边去了,若是没有半点猫腻,那个女人为什么偏偏要送陆挽宁这场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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