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佛嗤笑一声:“东西呢?”

他抓住铜钱的碎发,用力往后一拉,黑漆漆的枪口再次移动了位置。

“我这没有你要的东西。”老黑咬牙切齿地怒瞪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将他的一身皮囊全剥下来。

又是一道枪响。

铜钱的另一只腿再次被打中。

滴滴红的发黑地鲜血,融入了草丛里。

浓烈的血腥味,与一阵泥土的清香混杂在一起,萦绕在一旁郁芷的鼻尖。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猩红,呼吸蓦然间变得不顺畅了许多,周身的气息亦是如寒冬腊月般冷冽。

郁芷压下心底的那股子暴戾,捂着口鼻退至客厅的位置,透过玻璃窗继续盯着外边儿的情况。

“你他吗是不是有病?我都说了没有你要的东西!”老黑于心不忍地,将视线从铜钱的身上移开。

“我没有耐心。”花佛根本不信他的话。

言语之中所隐藏的,皆是威胁之意。

老黑讽刺的笑了笑,他往前迈出了一大步,在阵阵上膛的轻响传入耳畔时。

动作随意的丢了枪:“花佛,做事得留三分余地,既然你已经取了铜钱的两条腿,就先放过他,如何?”

花佛微眯起眼睛。

犀利的眼神里满是探究之意。

“我放过他?可以啊。”他意味不明的挑着眉,指尖轻轻地敲击着枪支:“但总部,会放过我吗?”

“脱离组织是你的选择,怨不得总部。”

老黑瞥了一眼快要晕厥的铜钱,没功夫再与他周旋下去:“你如果非要抓一个人,那我来换。”

花佛一脸兴味地看着对方。

他收回对准铜钱脑门儿的枪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替一个出卖你行踪的人卖命,值吗?”

“总部从来没有出卖过你。”

“帝都的那场交易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如果不是他,是你么?”

老黑深吸了一口气,他用尽了全部的耐心好言好语着:“花佛,你不能把意外归咎到我和总部的身上,是你自己过于大意,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放屁!”花佛好似被激怒了一般。

他瞪大的双眼里布上了一层红血丝,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极为可怖:“到底是不是意外,我会不清楚?”

“花佛,你”

“铜钱我就先带走了,你只有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我见不到东西,那么”

花佛面目狰狞地勾着唇角。

他招了招手,待手下的兄弟把铜钱架起来之后,在那道宛若毒蛇般的注视下,缓步离开了此地。

距离老黑家不远处的一个三岔路口,停靠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采用了特殊材料的玻璃窗,遮住了里头略有些昏暗的光线,亦是让过路人无法探究到任何。

阮鸢在盯着附近监控画面的同时,亦不忘去求关注一番屏幕下方所显的时间。

距离少女离开已有四十分钟。

俨然超过了她们的约定。

阮鸢不禁有些心慌,她坐立不安的划开手机,又紧接着摁熄,来来回回的做着同样的动作。

这时,有几辆黑车从旁边悠悠开过。

他们的音乐开得很大,一整条街都是些震耳欲聋的咚鼓响。

阮鸢侧头一看,余光在扫到从车尾处,滴落下来的鲜血时,瞳孔猛然一缩。

她寻着地面上的血迹往那条巷子看去,心脏砰砰如擂鼓一般,脸颊亦是发白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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