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楼,正常。
五楼,正常。
四楼……
张弓长站在四楼和五楼之间的平台上,紧紧的捏住了粉笔。
四楼的楼梯口,放着一张老旧的课桌。
昏黄的灯光下,老式的木制单人课桌,静静的放在那里。
它似乎久经岁月洗礼,外表的黄漆已经斑驳剥落,桌面上也坑坑洼洼,遍布划痕和刻字。
这本该是一张被淘汰的课桌,但此刻却静静的放在楼梯口。
张弓长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被迟暮老人凝视的感觉,既阴森又恐怖,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器——课桌!
会是它吗?张弓长想起那个恐怖的雷鸣般的声响。
“咳,那个,我没有恶意,只想离开这里。”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老式课桌没有反应。
“笔哥,上啊,跟它交流一下。”张弓长手心里冒汗了,暗中怂恿粉笔。
“吱呀~”一声轻响。
“别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粉笔让我干的。”
“我还是个孩子啊。”
张弓长嗷嗷叫着,像受惊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一把把粉笔扔了出去,自己却窜到了五楼,隔着楼缝往下瞧。
粉笔:“……”
这无耻之徒!
它都记不清今晚自己多少次空中飞笔了。
在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粉笔稳稳的落在了老式课桌的桌面上。
声控灯恰好灭了,黑暗再次降临。
张弓长心中一惊,粉笔不会跟课桌联合起来对付我吧?
他有心想弄亮声控灯,又担心刺激到它们,只好努力的瞪大眼睛瞧着楼下。
但楼内过于黑暗,即便是强化过的视力,也看不清楚。
过了片刻,吱呀声响起,灯亮了。
粉笔站在楼梯扶手上,而老式课桌则桌腿张合,以快要散架的姿势,像腿脚不好的老人一样,慢慢的挪走了。
等到桌腿磨地的声音夹杂着吱呀声消失了,张弓长才松了口气,慢慢的走到了四楼。
“你们都聊啥了?”张弓长探头瞧了瞧走廊,没看到课桌的身影,这才彻底安心。
“退敌。”粉笔在扶手上写道。
是课桌整走了女人?
张弓长有点儿惊讶,怪不得没看到她的身影,还以为在哪藏着呢。
粉笔不再理会张弓长,顺着扶手像坐滑梯一样,哧溜一下滑了下去,到拐弯处,轻轻一点,更改方向,又一滑而下。
“感觉你老大不小了,还挺有童趣。”张弓长呵呵呵的笑了起来,跟着快步下楼。
走到三楼下半层平台上,粉笔正停在那里。
地上有一堆碎屑,几根高粱杆散落在上面。
“这是笤帚多脚?”张弓长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那几根高粱杆光秃秃的,原本密密麻麻的糜子,只残留了一二,无风自动着……
张弓长差点儿以为笤帚已经挂了。
“好家伙,那女人不是一般的猛啊,那么大根,硬生生给榨成粉了。”张弓长心有余悸,但想到那女人一会儿的功夫就让他绿了四分,又觉得理所当然。
粉笔把散落的高粱杆聚拢在一起,然后在地上写道:“HELP!”
张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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