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烟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房间内的摆饰在夜灯的光线下,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投下阴影。
从第一次见到他,到今天晚上,所有和他有关的画面一帧一帧接踵而至。
其实并没有多少,但每一次都很深刻。
白星棠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发现闻烟还没睡:“烟烟,怎么还不睡?”
星棠闭着眼睛往她身边蹭了蹭,就在她再次睡着的时候,身边传来朦胧不清的声音。
“星棠,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好……早点睡,明天去医院。”白星棠的声音含糊不清,没过多久,呼吸再次变得均匀绵长。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闻烟笑了。
这件事藏在心里,像个不能说的秘密,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暧昧,还是隐秘,总之闻烟不想告诉任何人,当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然而随着情愫在心里慢慢发酵,变得越来越不可收拾,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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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白星棠就醒了,看到闻烟还睡着,刚想叫醒她,忽然想到昨天晚上她工作到很晚。
难道她的烟烟想当女强人吗?
叹了声气,白星棠悄悄下床,走到另一边轻轻撩开被子,没感受过人间疾苦的温室花朵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烟烟,跟我去医院,回来再睡!”本来心疼她工作太累,但她的脚踝又肿了很高。
闻烟睡眠很轻,几乎在星棠下床的时候就醒了,但昨天晚上胡思乱想了很久,又做了很多梦,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想睁开眼睛。
“下午再去吧……”闻烟眼皮很重,声音有气无力的。
“再晚你的脚就要被截肢了。”白星棠把她身上的被子掀开,强迫她起来。
往常怎么叫都不起床的人,现在角色倒是转换了,因为白星棠确实很害怕。
由于血液流通不畅,闻烟脚踝处的淤青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平日里漂亮的骨节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身上没了被子,闻烟皱着眉翻了个身,但刚一动作就不小心碰到了脚,疼得她立即没了睡意。
“等我洗漱换件衣服。”闻烟从床上起来,眼睛还闭着,头发乱糟糟得倒有几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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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棠这朵娇花,平常有点小问题都是爸妈和闻烟陪着,或者直接去私人医院,这次陪闻烟来倒是锻炼了下自己,虽然什么也不知道,但她不害羞,逢人就问。
可能因为是工作日的关系,医院人不是很多,挂了号之后没排多久就轮到她们了。
医生摸了摸闻烟的骨头,还算幸运的是没错位,然后医生就开始用梅花针敲闻烟的脚踝,无数浸了药的细针,一下一下落在闻烟的皮肤上,没过多久就开始往外冒血.
“疼就抓着我。”白星棠捂着眼睛不敢看,但又不敢离开闻烟身边。
闻烟被星棠抓着手,从始至终没发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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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去,星棠就开车直接回闻烟家了。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红绿灯路口,星棠停了下来,她说的是闻烟爸妈那里。
“不用了,这里离公司近一点。”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慢慢走也没问题,这几天很忙,闻烟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大家的进度。
“干嘛这么拼?”这句话她昨天晚上已经问过了,星棠不满地撇了撇嘴。
明明家庭环境都差不多,到底是她太废物了?还是烟烟太不懂享受?
昨天晚上她都睡醒一觉了,她竟然还在工作,迷迷糊糊地还听到她……
绿灯已经亮了,白星棠刚起步又一个激灵重重地踩下了刹车:“闻烟!”
由于惯性闻烟系着安全带身体猛地往前倾。
“哪个男人?”白星棠瞪着杠铃般的大眼睛。
由于后力闻烟的身体重重弹回椅背,听到她的话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明白她问得是什么。闻烟忍不住笑了,小白痴的反射弧未免太长了些。
“回家说。”闻烟说。
“不行!”不怪星棠反应过激,从小到大没见过闻烟对哪个男孩子有好感,再加上她这安静的性子,白星棠一直很担心她将来哪一天会剃了头发去寺庙里当尼姑。
“听话,别闹。”闻烟看着窗外,路上太危险了。
在身后一片鸣笛中,星棠不甘心地启动了车子,只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她二十分钟就开到了。
“闻烟你快点给我从实招来,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漏。”星棠关上门就开始了,这已经到了她好奇心的忍耐极限。
闻烟轻笑,平常总是烟烟地叫,很少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
坐在沙发上,闻烟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回想着和他的点点滴滴。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闻烟神色淡淡的。
星棠原本气势汹汹,然后,忽然沉默了。
窗外的阳光很盛,房间开着冷气,隔着一层玻璃却感受不到温热,一切都很不真实。
闻烟忽然很伤感,这段隐秘的故事,在她的梦里经历了千种万种,然而现实里,她们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有时候闻烟竟然分不清楚,到底和他进行到了哪一步?是梦里的难舍难分互相纠缠,还是现实中疏离的平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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