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大媳妇垂低着头头看不清她在想什么,凌乱的头发贴在脸上很是狼狈, “我的孩子,你不能碰。”
“只要你完成了任务,他们的命,对我而言就像草芥,看都懒得看。”黑衣人冷哼一声,他一甩衣袖,有个药瓶落在了老大媳妇面前,“这个毒,只要沾上一点就会悄无声息的死亡。”
“两天,我只给你两天时间,要是她没有死,你的两个孩子就得死。”
抛下这话,他转身跳入周围的丛林里,消失不见了。
幽林寂静,老大媳妇浑身散发着一股阴郁气息,最后她还是将药瓶捡起给放好,往山下走,回归到队伍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之前的作风,大嗓门的和其他村妇聊天。
此时大家已经看过了脚印,只出现了那么一两次,朝周围一段距离排查,也没有再发现,所以只是判定为村里自己人踩的,一直忙到了下午才浩浩荡荡结束。
老大媳妇先是和平常一样转悠,直到看见宁秋进了屋,她也连忙跟在身后。回到家里跑,各做各的事情,并没有人发现这一举动。
“娘,还真被您给猜着,当我单独行动的时候,那不男不女的人还真的又来找我了!”老大媳妇两眼放光,有些兴奋的说道。
此刻和在山上被威胁得一句话都不敢反抗的狼狈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宁秋并没有意外,淡淡道: “她让你做什么。”
“这话,有点不好说。”老大媳妇老老实实站着,支支吾吾的不敢吭声,在宁秋的一记眼神下,这才一口气道:“那人说,要我下毒,杀了娘。我当时差点就被掐死了,而且还说我不做就会杀了聪明和小红,这没有办法才应下的。娘您可别生气,那都是我装出来的,怎么可能会下毒呢。”
她连忙将毒药和字条都被摆放在桌子上,然后像做错事的孩子等教训似的,垂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向宁秋。
等几秒之后,老大媳妇又是一咬牙,跪在了宁秋面前,抱着她的腿哭求, “娘,我可将事情全都告诉您了,绝无半句谎言。我的命死了就死了,但是两个孩子是无辜的,聪明未来还有很大的前程,您要救救他们!”
她是贪生怕死,可和自己两个孩子的命比起来,自然是孩子最重要。
宁秋看了她一眼,“现在说不怕死,当初什么敢上山把药粉投到陷阱里。”
“因,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毒药。”老大媳妇缩着脑袋,小小声的掩盖心虚。
宁秋意外挑眉,“哦?你怎么知道的。”
老大媳妇期期艾艾说道, “那个人说只是吸引野猪的药粉,可是我又不笨,都拿我的命威胁我了,还帮我抓野猪?后来我就偷偷的,拿一只鸡试了一下,发现还真不是毒药,再加上我被下毒发作了,这才把药粉撒下去的。后来那些引来的野猪,差点害死了我们村,我,我也害怕的。”
“行了,起来吧,动不动就下跪,是嫌我活得太久了是吗。”宁秋还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偶尔拎不清的便宜儿媳苗翠花还有机灵的时候。
“呸呸呸,娘这是啥话,您肯定是要活得长命百岁。”老大媳妇现在拍马屁的功夫,快比得上老三了。
“娘,您是相信我说的话了!我指天发誓,句句属实。”她站起来,举起了三根手指。
“要是你放的毒,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听到宁秋这话,老大媳妇这才松了口气,又连忙担心道,“可是娘,这回咋整,这人都想杀了您,真是胆大包天。还有聪明小红,我也怕他们出事 。”
“你就等着他下次来找你。有我在,他们不会出事。”宁秋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老大媳妇也不敢唠叨,轻手轻脚的离开,还贴心关上了门。
有娘的保证,她就放心了。毕竟娘她……已经很不同了,可以说是无所不能,至于原因,她和家里其他人心照不宜。
一来不敢,二来还是不敢……毕竟太匪夷所思了,他们还是愿意相信老太太就是这个老太太,没有任何改变,变的只是突然间很厉害而已。
待人走了之后,宁秋从怀里拿出,从密室里带出来的契书。
她摆在台上,倒出茶壶里的水在杯子里,然后慢慢的淋在了契约书上,写着突厥字突然断掉的部分,慢慢浮现出了内容。
………
在等待顾三做决定的时候,安图汉一直停留在镇上,顺便打探些事情。
今天他出去了一趟,可半路回来时,发现妹妹安图落正脱下她那身黑衣服。
“你是不是又动手了!?”安图落冷着脸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严肃质问。
安图落吓了一跳,下意识摸向了腰间准备甩出毒针,见到是安图汉,她这才松了口气。
“哥哥,你吓死我了,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拍拍胸脯,撅着嘴巴不满,小女儿家撒娇的姿态尽显。
安图汉不为所动,他脸色盛怒,厉声道:“说,你是不是又去下毒害无辜之人了!”
“哥哥,你这是在凶我吗。你答应过阿爸阿妈,会照顾我保护我,你现在居然在凶我!”安图落委屈的落泪,她用力甩开了被安图汉抓住的手,背对着他,肩膀一耸一耸的在低声抽泣。
安图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也只是转过身,沉声说了一句“你是我妹妹,做错事,我可以包容你原谅你。可外人,不会去纵容你的任性行为,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了这句话,他直接离开了。
安图落揉着手腕,鸦羽似的睫毛微微一颤,轻轻咬着下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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