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湛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松开手,一边抚平那人已被他攥出深深褶痕的衣襟,一边平静的说:“钟阳,你可能不知道,当初我之所以决定得这天下,是因为答应了她,以江山为聘。”

“你……!”钟阳怒不可遏,一把推开齐湛,道:“滔天之事,你怎可如此儿戏?”

齐湛稳住身形,哈哈笑道:“儿戏?哈哈哈!你认为的儿戏,是我的命!”说到后来目光骤冷,如同利剑。

“你以为还能用龙珠威胁我?你本末倒置了!没有了她,我要这聘礼何用?没有了命,我要这江山何为?”齐湛一步步走近钟阳,逼得他退无可退,后腰撞上书案。

“你是否知道龙珠在哪,已经不重要了,对大魏我会做到问心无愧,尽我所能也就够了;你再多撺掇几个老顽固反对立后也无所谓,反正谁反对我就杀了谁。你们骂我昏君也好,暴君也罢!都随你们便了!”从今以后,我不要我的小鱼再受一点委屈!

齐湛说完,挑起一边唇角,冲着钟阳笑,你能奈我何?

“你!你!”钟阳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明白那个意义风发,胸怀大志的好友,为何变的如此执迷不悟。

齐湛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拂袖而去!

“摆驾蕴芳宫。”

齐湛出来一路直奔兰妃住处,是时候拨乱反正了。

时辰已晚,钟兰已经睡下,听到通报赶紧起来,着急忙慌的更衣,刚刚穿上衣裙,皇上已经到了小花厅,钟兰也顾不得梳头,就赶了过去。

“不知皇上驾到,衣冠不整,还望恕罪。”人是着急赶到的,但礼还是行的四平八稳。

齐湛抬抬手,让她平身。

“你们都下去。”又挥退了一众宫女太监。

“湛哥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钟兰走到他下首坐下。

齐湛看着她,这个从小熟识,一直把她当妹妹的少女,这个披着乖顺的外衣,内心叛逆的少女,该飞到属于她的天空了。

钟兰似有所感,一双美目顿时泛了光,企盼的看着齐湛。

齐湛对她微笑的点点头。

钟兰眼中光芒更盛,笑的灿如春花。

“你找到龙珠了?”

“不用找了。”齐湛已对龙珠毫不在意。

钟兰疑惑。

“我已经把他身边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也派了陆昊跟着他,什么都没发现,我怀疑你哥根本就不知道龙珠在哪。”齐湛一扽衣摆,翘了个二郎腿,现出一丝痞气。

钟兰似是已习惯他这幅样子,对此视而不见,坐姿端正道:“那他好大狗胆!”

原来两人一路货色。

“可不是!所以我和他摊牌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你反我啊!”说着二郎腿还颠了颠,现出一丝无赖。

“他不敢!他也就小打小闹还行。”钟兰用帕子抿了抿嘴角,仪态万方的,给在刚过去不久的那场谋朝篡位中立下大功的哥哥下了个定论。

“我看也是!不知跟谁学的,给我使阴招!上回路上碰到,你楚姐姐都不拿正眼看我了。”

齐湛懊悔死了,自己就不该急功近利,这才让钟阳有机可乘。

他当初想快刀斩乱麻,早点得到龙珠,就和钟兰串通好了,那时钟阳盯他盯的紧,为了不引起怀疑,就想着过后再跟楚钰解释,没想到楚钰却是一副决裂的架势,一点都不信他。

“你们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我才需要担心呢好不好!”钟兰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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