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只是眨了眨眼,身前的幻境又已经兀自在变幻了。
眼前的场景,瞬间变幻成了言禅衣的上辈子。
她在一栋写字楼里,暗无天日的加着班。她的老板就坐在一旁,跟她争辩着这一期的标题,应该怎么写,才能更夺人眼球。
她能看到那个戴着厚重眼镜的自己,在望着自己的老板时,满眸都是压抑的深情。而她的老板苏若水,却是浑然不觉,对她的器重,仅仅只源于对她才华的肯定。
两人一如言禅衣经历过的前世一般,一起熬夜赶着稿,一起撸串一起喝酒。只是和上一世不一样的是,两人经常会在醉酒后,睡在一起。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那个言禅衣的眼中,是地下恋情,可在那个苏若水的眼中,却只是无伤大雅的露水情缘。他欣赏她的才华,却不想要和她成为真正的一对。
原本还和谐着的关系,一直持续到某一天,苏若水揽着一个真正的白富美,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了婚讯。那个如同丑小鸭般卑微的言禅衣喝了整整两瓶威士忌,最后猝死在了从前两人总是一起加班的桌案上。
言禅衣终于冷笑了起来,这也能叫三世情缘?这难道不应该是三世孽缘吗?看完这样的三世情缘,言禅衣顿觉可怕,但也觉得惋惜。
这辈子苏若水若是没有拥有上辈子的记忆,断然不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执念的。而自己,也不会被逼的将他刺杀在龙椅上面。
顷刻间,言禅衣又回到了玄清宫的塔楼大厅里,依旧是云雾环绕着,而玄清散人也依旧懒散的坐在大厅中央,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这只是你的假设,未必会是真的。”言禅衣的脸色煞白,说话的声音还带着些许颤音,“而且,我的上一世,风允宸并没有出现过。”
“你可以这么认为,因为对于现在的你而言,确实一切都只是假设。”玄清散人只顾着饮酒,看都不看言禅衣一眼,又继续道,“不过你的上一世,风允宸出现了。也就是因为他出现了,你才不用遇到这种三世孽缘。”
“你什么意思?”言禅衣已经朝前走了几步,朝着玄清散人的身边走了过去。只是不管她如何加快脚步,却始终到不了玄清散人的面前。
“呵呵,你可还记得,上一世你曾经在路上对一个吃东西噎住的小孩施以过援手?”玄清散人抛出了问题,却不等她回答,又兀自继续道,“那个小孩就是风允宸了。他当时其实已经断气了,不过他并不是凡人,他肉体消亡后,就站在原地看着你对他施救。”
“他感动于你的善良,于是察看了你的命格,看到了你前世,今生和来世,都死于同一人之手,且那个人,还是你爱的人。所以他强行改命,先去了你的前世,将你从一个活不过三十岁的小妾,变成了宠冠后宫的禅贵妃。
虽然你还是没逃过活不过三十岁的命运,但他却是为此动了凡心。你的前世他为你殉了情,转身你在阎王殿求着用寿命换取和他的再次相遇,他却在月老庙里偷了月老的金剪刀在剪你和苏若水的三世孽缘。然后又在这一世,用自身的修为,换”
“本座只能说到这里了,你总以为本座是站在苏若水的人,但其实,本座和风允宸才是真正的八拜之交。对于苏若水,本座只是看到他有仙骨有慧根,想渡化他罢了。”玄清散人说道这里,便不再吭声了。
言禅衣还在思索着他的话语,却见他拂尘一甩,顿时满屋的云朵全都霎时散开,大厅里的椅子,和椅子上坐着的老头也都在瞬间消失了踪迹。
言禅衣被吓的瘫坐在地上,她都不知道这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她在做梦,还是她真的遇到神仙了?
可她又不得不去信,因为上辈子她救过一个小孩,最后却施救失败的事情,一直是她上辈子的一块心病,而这件事,她也只跟未有尘提过一句。
言禅衣一直想着这些,有些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禅思殿中的。
战争结束后,她便昏迷了三日。那三日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灵魂出窍的状态,总之是在一场又一场真实又陌生的幻境里辗转着,好像过了整整一辈子一样。
醒来后她想过要吃了风月的药,然后去见见未有尘的。她很想他,特别是在她亲手杀了苏若水之后。
可还没来得及,却知道自己已经被赶鸭子上架的,要登基了。其实她并不排斥登基,作为一个穿越女来说,能做女帝玩玩儿绝对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
她也一早想好了退路,皇位她就替自安暖着,暖热乎了她就交出去。
可这些要如何去对未有尘说?未有尘若是不愿意等她,她又该如何选择?
若是选择就推拒了这皇位,战火定然又会燃起,到时候她极大的可能又要奔波于战场,无法和未有尘真正的长相厮守。
所以,坦然登基,或许已是她最好的选择了。也就因此,她反而踌躇着,不敢灵魂出窍去见一见未有尘。
可她现在知道了所有,关于他们三人之间,三生三世的前因后果,她真的已经压制不住心中的思念了。她不止是想见他,她还想钻进他的怀里,抱着他,深深的吻他。
只是现在,他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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